第81章 第81章
“看够了？”墨寒辰冷笑着睨他一眼，扯着嘴角不耐烦道：“快说，说完就滚。”
“看够了！”褚翎仓促收回视线，下意识便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对劲，他轻咳了一声，垂着头快速道：“五大宗门陆续在赶来的路上，天剑宗已经到了，你们……段允怀、苏黎月和夏木也在其中。”
他是知道墨寒辰的来历的，那时候他不说，可他在天剑宗闹的事情太大，居然还能从天剑宗的护门大阵下全身而退，后来看见他的招式，猜出了他的身份，试探着问过他，他也并未否认。
后来他成为魔界魔尊，这些事便藏不住了，五大宗门轮番轰炸，他们栖身魔界，其实过得也不安宁。
可他从来都不主动出手，被逼急了才杀鸡儆猴。
只是他对天剑宗的弟子态度十分之复杂，每每遇上脾气总是十分暴躁，下手也狠，旁人看了都心惊，可他又从未伤过他们性命，顶多是把人打个半残，丧失长时间再来招惹他的能力。
段允怀他们三人也来过，可这种时候，他便直接避之不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换在他的角度思考，褚翎只觉得墨寒辰这个魔，坏得不彻底，又和正道水火不容。
本来还不理解，如今看来，都是因为他的师姐。
褚翎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墨寒辰拧着眉没动作，片刻，才听得他低声道：“这么快就来了……”
褚翎竖着耳朵还要听他的吩咐，却听得他道：“知道了，滚吧。”
他颔首后抬眸准备离开，又对上了墨寒辰含着冷笑的眸，他一激灵便快速道：“马上就走！”
上一次墨寒辰发疯，他没看着江鱼，为了大计先离开了，第二天险些被他丢进寒潭附近一处水池泡个三天三夜。
在寒潭泡个三天三夜可比被他狠狠打一顿痛苦得多，这几乎是他对鹰卫最残酷的处罚方式。
那一天墨寒辰的脸色极其难看，褚翎以为他都要动手了，可他只是冷冷盯着他，绷着脸不情不愿地把他派出去办事。
他明明已经出了口的命令，不知为何又收了回去，这种事情几乎没发生过，不过自从江鱼来了之后，便有了很多的第一次，想来是江鱼替他说了什么。
他刚刚那样看着自己，褚翎当即便想起那天他的脸色，不过他现在神智正常，而且脸上的□□还没退，想也知道为什么这么冷冷盯着他。
褚翎当即身形一变，化作海东青往空中飞走了。
墨寒辰垂下眼眸，转身推门回去。
甫一进入房间，便看见江鱼抱着膝盖露出发红的耳尖。
因为褚翎方才那一番关于天剑宗的消息带起的异样情绪当即便散尽了，墨寒辰闷笑着将她从膝盖上挖起来，好笑道：“师姐在做什么？”
江鱼眨着一双眼，左右飘忽就是不看他，软着嗓音磕磕巴巴道：“没、没做什么……”
“哦，”墨寒辰坐在她身边把人往腿上抱，埋在她肩上哑声道：“师姐……”
“怎么了？”江鱼看着他低落下来的情绪，也不知道褚翎刚刚和他说了些什么东西，一时也顾不得害羞，轻轻拍他的背。
墨寒辰下巴在她肩上抵着，感受着她轻柔的动作，眉眼中没压下去的暗色缓缓席卷回来，他凑在她耳边哑声问道：“我还能……亲你吗？”
江鱼落在他身后的手一顿，一张脸冒出热气，她怎么也没想到他闷了这么久闷出这样一句话，噎了半响没出声。
只觉得他凑在她耳边低低地问：“好不好，只亲一下，不做别的，嗯？”
他的尾音带着旋，缠绵地往她耳边钻，江鱼梗着脖子转过头来和他对视，看他一眼便抖着眼睫闭上眼，缓缓朝他压过去。
她生涩又僵硬，撩得他控制不住地收紧抱着她的手，到底还是得偿所愿，墨寒辰闷笑着反客为主。
江鱼好久没受到这种刺激，抱着他的脖子没了力气，气息微急的时候，他便停下来让她喘上几口气，动作温柔带着小心翼翼。
可他这样看得她又有些心疼，他以前待她再好也从来没像这样顾虑颇多怕吓着她。
她闷着嗓音道：“你……”
可这话又不好说。
于是卡在喉间不上不下，红着脸又闭了嘴。
墨寒辰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凑在她唇上哑声道：“师姐不喜欢的事情我便不做，你不要不开心。”
“喜欢的。”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话一落两个人便一愣，江鱼缩着脑袋躲他，闭着眼装死。
墨寒辰哑着嗓音轻笑，一手轻轻捏着她的下颌抬起来，嗓音哑磁低声道：“喜欢便多亲一下。”
江鱼抱着他的手指尖微蜷抵在他的后颈，黑发在她掌中轻轻纠缠。
许久，墨寒辰才终于松开了动作，略有些遗憾道：“不能再亲了。”
她还没回神，察觉到他的离开又往前追，吻在他的唇上，闭着眼后知后觉他方才说了句什么话，一张脸登时冒出热气往回缩。
墨寒辰笑了笑，在她唇上碰了一下便没了动作，声音又轻又哑，“下一次再亲你，行么？”
“嗯。”
墨寒辰低低地笑。
江鱼脑子一片空白，羞得不行，闭着眼往他肩上趴，半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纠结后悔地咬着舌尖。
墨寒辰抱着她哑声道：“师姐，天剑宗的人，已经到了。”
“到了？这么快么？”江鱼愣着回神，皱着眉道。
“嗯，你想……见他们吗？”
江鱼直起身子看他一眼，见他神色并不十分勉强，她纠结着道：“你想我去吗，不想就不……”
“你想去我便带你去。”他看着她认真道。
对视片刻，他垂下长睫，轻哑道：“不过只能见大师兄他们，人太多容易被发现。”
江鱼看着他不确定道：“你和大师兄他们……还有联系？”
“没有，”他顿了顿，不情不愿地开口：“我入魔的时候，是大师兄帮我离开天剑宗的，欠他人情……”
这些话，他从来没说过，她也从未听人提起。
不过也是，他们师兄弟间的事情，若是旁人知道了，段允怀这些年不可能还能安然无恙地待在天剑宗。
“那我们去吧，”想了想他们重逢的时候，他偏执地以为在她心里段允怀比他重要，她又补了一句：“但是你别乱想，我对他们和你的感情不一样，明白吗？”
“嗯，”他弯着眼角凑在她唇上碰了一下，含糊道：“我最重要。”
江鱼被他的自恋惊住了，好笑又无奈道：“知道就好，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再缓缓……”他抱着她闷闷道：“你这样子不能去见他们。”
“我什么样子？”江鱼一时没反应过来，便直接问他。
墨寒辰闷笑了两声，凑在她耳边哑哑地开口：“被我亲过的样子。”
“……！”
江鱼从他怀里挣出来，他也没阻拦，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闷闷地笑出声，自己找地方平复心情去了。
-
他们是在傍晚出发的。
墨寒辰抱着江鱼，周身的魔气一卷便出现在了那片沙漠中。
大漠的夜空是澄澈的黑，银河挂在天际缓缓流淌，星子闪烁璀璨而耀眼。
沙漠昼夜温差极大，即便他们是修士，江鱼还是觉得有些发凉。
墨寒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件披风，把她拉到身前替她仔仔细细披上了。
江鱼弯着眉眼道：“谢谢小师弟。”
他笑着望着她，两个人便隐匿了气息走在沙漠里。
夜里的沙漠被星空照亮，隐隐绰绰间可见连绵起伏的沙丘，空气里干燥得厉害，细沙被风卷起来，在碰到他们之前，尽数被墨寒辰的魔气阻隔在外。
他们走了没多久，便看见前面有篝火燃起，火光映照下可见许多的人影。
墨寒辰的话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是他们。”
江鱼挑着眉道：“你有什么办法联系到他们吗？”
她的话音一落，电光火石之间，她便想起他们那时候一同前往金岐城暂别时，段允怀曾给过她一块青竹玉石，那道玉石上还留有他的灵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那道灵识还在不在。
墨寒辰看着她从锁灵囊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块玉石，看样子还是十分眼熟的。
只见她往上注入了一道灵识，那块玉石便亮起光来。
江鱼看了墨寒辰一眼，又怕他想太多，便将玉石沟通的内容外放，连通到墨寒辰的意识里。
果然是能用的——段允怀的声音当即响在他们脑海中。
“小鱼？”
江鱼的视线落在墨寒辰脸上，见他的脸色略有些冷下去，拽了拽他的手，在脑海中对段允怀道：“大师兄，是我，还有小师弟。”
段允怀：“你们也在这里？”
“嗯，”她顿了顿，开口道：“方便见一面吗？”
段允怀：“好，你们在哪里？”
墨寒辰忽然出声：“你顺着魔气指引的方向过来便可。”
段允怀先是愣了愣，随即笑了一声，“好，等我。”
他的话音一落，玉石的光芒便弱了下去。
江鱼听见他们刚刚简单的两句话，疑惑地看向墨寒辰，“什么魔气？”
墨寒辰垂着眼睫看着她，抿了抿唇才开口：“我那时候入魔，在他身上留了一道我的魔气……”
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复杂，墨寒辰低声补了一句：“对他没有影响。”
江鱼好气又好笑：“他是我们大师兄，即便他送你离开，你也没将魔气收回吗？”
他的长睫颤了颤，拧拧巴巴道：“忘了。”
江鱼没被他忽悠，抱着手臂看着他，“那你方才怎么忽然想起来了？”
墨寒辰垂着眼睫道：“就是记得。”
江鱼看着他这幅模样，心里好笑，面上却冷淡地教训道：“一会儿大师兄过来了，你把他身上的魔气收回，我信你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是魔气和灵力不同，万一对他造成影响，这不好。”
“嗯。”墨寒辰垂眸捉她落下来的手，轻轻晃了晃，“我知道了。”
江鱼看着他故意撒娇的模样，又拿他没办法，绷着的小脸没两秒就坚持不住了。
她笑着道：“你怎么这么听话啊？”
墨寒辰牵着她的手，弯着眉眼委屈地看她，“师姐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她还没开口，便感觉周围的气息发生了变化——是段允怀过来了。
江鱼收了和墨寒辰嬉闹的心思，但手却没收回任他牵着。
她抬眸看向来人。
段允怀看起来并无什么很大的变化，但他周身的气息又内敛了一些，看来这些年他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
江鱼拉着墨寒辰一同朝他打招呼：“大师兄。”
“嗯，”段允怀弯着唇角看了他们一眼，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继续道：“你们最近还好吗？”
江鱼被他那一眼看得不好意思，还想收回手，墨寒辰察觉到她的动作，紧了紧指尖没放。
江鱼无奈，只得笑道：“还不错，多谢大师兄还一直记着我们，我回来没回去告知你，还希望大师兄不要介怀。”
段允怀摆了摆手道：“无妨，无事便可。”
他看着他们二人，顿了顿又道：“你们也来闯秘境么，混虚秘境太凶险，若是要进去，切记做好万全的准备。”
江鱼好笑道：“大师兄，你不担心我们做些什么吗？”
段允怀无所谓道：“若是担心，当初便不会带小师弟离开天剑宗，他的所作所为实属无奈，我了解你们，只是如今立场不同，或许我护不住你们了。”
他这话一落，江鱼只觉得十分亏欠他。
他作为大师兄，小师弟入魔，他少说要担个看护不力失职之罪，可他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让他们注意安全。
江鱼认真地看着墨寒辰，他终于收回手。
她朝段允怀行礼，“多谢大师兄关心，我们知晓的，希望师兄师姐你们都能平安回来，也能得到属于自己的机缘。”
他们在混虚秘境里的造化如何，江鱼并不清楚。
原书里的这个时候，原主已经死了。
天剑宗被黑化堕魔的墨寒辰重创，段允怀他们几个没来过混虚秘境，甚至在秘境关闭之后还在养伤。
天剑宗元气大损，其余各宗各有机缘，各宗弟子实力都有了质的飞跃，段允怀他们这些年积累下来的优势荡然无存。
一切都因为墨寒辰的变化发生了变化。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https://www.skjwx.cc/a/66163/66163016/8964619.html)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www.skjwx.cc 书客居手机版阅读网址：m2.skj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