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魁地奇意外
从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出来后，格兰芬多的同学脸色都很糟糕。斯内普对他们进行了苛刻的提问，答得要是不能让他满意，就要被扣分。哈利因为回答得磕磕巴巴，被斯内普罚了一个抄写，其他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纳威紧张地说不出话，可是赫敏这次帮不了他，斯内普扣了他十分。一堂课下来，格兰芬多一共丢了二三十分。
“其实你不用理他的，”哈尔说，他们三个站在走廊的拐角等罗恩，他被斯内普留下来说禁闭的事情，“让他说好了，为什么要回答他的问题呢？赫敏？”
赫敏闷闷地回答：“但他是个教授啊，而且，他那样说卢平教授，我以为我回答了问题，他就能——”
“就能不挑毛病？”哈尔笑了。
赫敏很快反应过来，斯内普正是要挑卢平的毛病，挑他们的毛病，毕竟谁都知道他一直想当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教授，却屡屡失败。这也是为什么他对她那么糟糕，要是让她都答出来，他怎么接着批评卢平呢？她为自己没能在课堂上就察觉到这一点而感到沮丧，虽然她还是会回答问题（为了证明卢平教授教得好），但她应该表现得克制一点，这样格兰芬多可以少扣五分，罗恩也不会因为帮她说话被罚关禁闭。
她沮丧地垂下了头。
哈尔以为她还在为斯内普的批评难过。
“别误会，我没有怪你不该回答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弯腰观察她低下来的脸，好弄清楚她有没有哭，在课堂上，她就已经掉过一次眼泪了，“万事通有什么不好？嗯？”
从赫敏的角度看，他的眼睛显得比平时更圆润，正用一种研究课题的认真态度盯着她，见她表情正常，才眉毛一动，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她被这个笑容晃得恍惚了一下，险些忘记刚才他们在说什么。
“赫敏？”哈尔又喊了她一声。
她赶紧眨眨眼睛，让思绪回到正轨上。
“开心点，”哈利安慰她，“你只是被扣分，而我要把那一段话抄五遍呢。”
赫敏感激地朝他们笑了笑。经过这几句话一打岔，她的心情确实好起来了。
罗恩怒气冲冲的身影出现在走廊拐角。
“那个斯内普！”罗恩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话（赫敏低声惊呼），“他竟然让我去刷医务室的马桶，还不准用魔法！我的禁闭今晚就开始了，不能跟你们一起去看望卢平教授。你们记得替我问问他，斯内普要代课到什么时候。假如下节课还是斯内普，我一定会死的！”
他说得情真意切，哈利也深有同感。斯内普布置了两卷羊皮纸的作业，让他们写如何识别和杀死狼人，莱姆斯从来没布置过这么多作业。
可是晚上他们去卢平办公室，敲门没人应答，又到医务室去找他，庞弗雷夫人告诉他们卢平教授在圣芒戈医院接受治疗。
“圣芒戈？”罗恩听到动静，从厕所里探出了头，“卢平教授病得那么厉害？”
“没那么严重，”庞弗雷夫人轻描淡写地说，“他的病有点特殊，休息几天就能回来了。”
“好吧。”哈利说。他们转向全副武装打扫卫生的罗恩，询问他是不是要他们等等他，一起回休息室。
“不，不用等我，”罗恩郁闷地摆了摆手，“我夜里还要到辛尼斯塔教授那里去呢。”
“这么晚？”哈利知道罗恩以前也会去天文塔，一般是在七八点，像这样半夜去的还是第一次。
“辛尼斯塔教授说找我有事。我有点后悔了。”罗恩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我当时真不该为了加那么点分就去缠着教授。”
他当时表现得那么急切好学，又有那么一点天赋，居然误打误撞地让辛尼斯塔教授认真起来。既然这样，他也只好专心地学习天文学，在教授寄便条让他帮忙时麻利地过去。
“这多好啊。”赫敏很高兴。她一直认为能跟教授多交流是好事，密室事件发生的时候，罗恩中止了跟教授的学习，她还为他惋惜过一阵子。
“好了，好了，快回去吧。”罗恩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他其实心里也觉得很得意，上学期正是辛尼斯塔教的小把戏帮助他对付了蛇怪，还拿了特殊贡献奖。
“你们别在这耽误时间，哈尔和哈利明天要比赛呢！”
比赛这一天，闷雷滚滚，狂风撞击着城堡。
早饭时两把新亮相的火弩箭引起了不少骚动，他们看到马尔福因为嫉妒而脸色发青。这让哈利开心了一点，稍微转移了内心对于天气的不安。
离开城堡前赫敏在门厅拦住他们，给每个人的护目镜施了“防水防湿”咒，这样他们就不会被雨水遮挡视线。多亏这个咒语，哈尔才能在噼里啪啦的大雨和闪电狂风中看清站在对面的赫奇帕奇队伍。
赫奇帕奇队长塞德里克迪戈里是一个高个子，身材匀称的男生，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完全贴在脸上，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像凯蒂说的那么英俊，哈尔不知道，他们全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光是站在原地就用了很多力气。
“嘀——”霍琦女士的哨子响了，比赛正式开始。
赫奇帕奇的扫帚比格兰芬多慢了不少，然而他们的配合十分默契，像一张粘而韧的网，不紧不慢地咬住格兰芬多主力球员，来回拉扯。
天空昏暗，队员们的身影消失在雨水中，解说员的声音听不清，计分的牌子也看不见。哈尔只能靠自己拦了几个球来推测场上的比分。这个数字不断上升，哈尔猜到时间一定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一开始他还抽空反复地给自己施保暖咒，不过雨水把他重新浇透只需要半分钟，一会冷一会热比直接冻僵还折磨人，后来他直接放弃对自己施咒，靠意志来坚持——很管用，因为他冻得没有感觉了。
又过了很久，天空开始出现之字形闪电，看起来就像哈利头上的那道伤疤。情况变得更加危机，他还没有在魁地奇球场上待过这么长时间。想想这也正常，这种天气，抓到金色飞贼几乎只能靠运气。他希望哈利赶紧抓住金色飞贼，把他们从球场上解救下来。
一阵剧烈的风从后面吹乱他的头发，他伸手拂开碎发，眼前却突然出现一道明亮的银光。
它带着强大的魔法威压从观众席升起，飞快地在球场上空扩散，很快越过了他。
哈尔抬起头，愣住了。
在银光的边缘，铺天盖地的黑袍摄魂怪仓皇逃离，呼啦啦地飞起一大片。它们刚才就在云层之上，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它们的兜帽下面一片漆黑，浑身袍子破破烂烂，起码有一百多只在天上飘飘荡荡，很快没入了闪着雷光的乌云中。
霍琦女士吹响哨子。他看了它们离去方向最后一眼，握紧冻僵的手，调转方向朝下面降落摄魂怪怎么会到球场上来？它们不是一直都在外面的吗？
红色和黄色的人影从各个方向降落，哈尔刚站稳，边上落下一个黄色球衣的赫奇帕奇球员。他一落地就朝霍琦女士跑去：“抱歉！暂停一下！我想我们可能需要复赛！”
队员们在霍琦女士附近集合。观众席上也有不少人往球场涌过来。
“复赛？安吉丽娜，怎么回事？”哈尔找到他们的女队长，她和韦斯莱双胞胎站在一起，表情沉重。
“迪戈里抓到了飞贼，但是哈利掉下来了。”弗雷德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浆，嘴唇发白。
塞德里克迪戈里就在他们边上，他的黑发贴着脸颊，鼻梁高挺，听到他们谈到他，便摘下护目镜，露出一双亮如星子的黑眼睛：“你好。刚才我和你们的找球手追赶金色飞贼，我抓住飞贼后，看见他从扫把上坠落——”
哈尔的心猛地一沉，他没听他接下来的话，匆忙地说了一句抱歉，四处张望着重新跳上扫帚。在拔高的视野里，有一瞬间，人群里出现了小天狼星的脸，再仔细看已经不见了。可能是他看错了。他看到人群中心站着邓布利多校长，邓布利多用魔杖托着哈利，把他放到担架上。
他一压扫帚，掠过攒动的人群直接降落在邓布利多边上。这里的地面条件不好，他降得太急了，一脚踩进淤泥，失去平衡摔跪在地上。
“哈尔！”赫敏被他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他。
“哈利怎么样？”他问。
“邓布利多说他没有危险。”赫敏的声音又尖又细，但哈尔听来宛若天籁。
他轻微地松了一口气。罗恩一只手举着哈利的扫帚，一只手穿过哈尔的臂弯，帮他把脚从淤泥里拔出来：“可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我看哈利也够呛的我们以为他”
他逐渐低下声音，没有再说下去。他们跟着邓布利多走回城堡，送哈利进医务室。不一会，格兰芬多队员也来了。他们围坐在哈利的床前，等他醒来。每个人身上都沾着泥浆，浑身湿透，但是谁也不想先去洗一洗。邓布利多教授去处理摄魂怪的事情，哈尔原本想问他一些问题，现在只好再等等，关心点别的事。他取下护目镜，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比赛结果怎么算？迪戈里后来说了什么？”
“他想重赛，为了公平。他说他抓住金色飞贼回头时看到哈利掉下去。但是他赢得光明正大——”安吉丽娜摇了摇头。
“他倒是个公正的人，”弗雷德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可他没被摄魂怪影响也是他的本事。我们又不是那种输不起的死皮赖脸队伍嗯，输了一百分。”
哈尔沉默了。既然是比赛，有输有赢很正常，不过从一年级入队以来他们一场都没输过，因为这种突发情况输比赛也让他高兴不起来。
“行啦，只要不输给斯莱特林，怎么都好。过会哈利醒了，也别跟他多说。”乔治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哈尔说。他当然不会把这怪在哈利头上，只是他对摄魂怪闯进球场这一点耿耿于怀。小天狼星当时告诉他们，魔法部派遣摄魂怪把守学校出口，教授们让步后要求它们不能进入校园，这是写在调遣条例里的底线。
假如摄魂怪想进来就能进来，那就乱套了，难道以后每场比赛都要提防它们吗？他从中感觉到一点不寻常的因素，似乎它们不是那么可靠。如果摄魂怪不是发现了可疑的踪迹才进来，那他就要对它们的服从性提出疑问了。
“啪嗒”，医务室的门又打开，哈尔以为是邓布利多教授回来了，但走进来的是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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