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愉快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
万圣节之后，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提上日程。天气变得更加恶劣，格兰芬多球队卯足了劲训练，准备给斯莱特林一个惊喜。除了例行训练之外，哈尔每天多了一个固定的行程：到西塔楼看有没有寄给自己的信件。
那篇论文寄出去一个多月，现在已经到了出结果的时候。偶尔，小天狼星寄来一封问候的短信，或者海格请他们去小屋坐坐，大部分时候则什么也没有。
“别紧张，我想没那么快，”赫敏在他又一次下意识看窗外的时候说，“也许是十一月中旬，或者月底。”
这话没什么说服力。她自己也经常被突然飞进来的猫头鹰吸引注意力。他们就像两个出海捕鱼的人，随着收网的时间逼近，在期望和忐忑中猜测海面以下的猎物。
“啊，你们在这儿。”哈利和罗恩从休息室入口爬进来，一屁股坐到他们边上。
“这是怎么回事？”哈尔指着哈利的头发问，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夹着一两根茶叶梗。赫敏伸手替他把茶叶摘了下来。
罗恩吭哧吭哧地笑了：“他在占卜课上睡着了。”
哈利最近因为练习魁地奇太努力，占卜课的教室又是那么温热沉闷，脑袋一低，眼睛一闭，直接一头栽进了茶杯里。这自然惊动了特里劳尼，她抓过他的茶杯，对大家说他可能会在睡梦中遭遇不测。
“完完全全地胡说八道。”赫敏嗤之以鼻。
哈利耸了耸肩膀。他不在意特里劳尼在课堂上说的话，反正他从来没有看见所谓的不详（黑狗），她爱说什么就随她去吧。现在他最要紧的事是魁地奇比赛，这周六他们就要上场了。
然而，最后一次训练时，格兰芬多队却被突然告知比赛安排有所改动。他们不打斯莱特林，而是要先跟赫奇帕奇比赛。
当安吉丽娜宣布这个消息时，队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叹息。
“为什么？”
“赫奇帕奇？可我们一直按照对付斯莱特林的战术训练的——”
“弗林特说他们找球手的胳膊还没好，”安吉丽娜不太高兴地说，“事实是明摆着的，他们不想在这种天气里跟我们比赛。”
“马尔福的胳膊是装的！”哈利气愤地说，“而且他们要是想换比赛，干嘛不早点提出来？马尔福九月头就受伤了，他们有整整两个月时间！”
“显然，他们耍着我们玩呢。”哈尔回答，“让我们来不及专门训练怎么打赫奇帕奇，希望对我们进行心态上的打击。但是用不着被他们影响心情，我们依然占据优势。”
队员们都赞同这一点，除了安吉丽娜：
“今年赫奇帕奇换了新的找球手和队长，他给他们队伍来了一次大换血，恐怕我们不能再用过去的经验面对他们。塞德里克迪戈里是非常出色的找球手——”
凯蒂咯咯地笑了，跟艾丽娅挤眉弄眼。
“他是个高个儿帅哥，是不是？”
“身材结实，不爱说话。”艾丽娅也笑了。他们队里正缺乏这样的人物，双胞胎总是嬉皮笑脸，波特兄弟又年纪不大，虽说长得都还不错，可是跟塞德里克的成熟魅力比起来就要差了一点。
“怎么啦？”弗雷德不满地说，“还没开打，你们就要叛变了吗？”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安吉丽娜打断他们，作为队长，她可笑不出来，“我们必须打起精神应对他们，塞德里克组织了强大的阵容，千万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比赛前一天，狂风呼啸，一大早雨下得又快又急，到了中午也没有减缓的迹象。午休时，哈利站在宿舍的窗边远眺风雨中模糊不清的魁地奇球场，心里一直叹气。
“擦擦你的扫帚。”哈尔说。他坐在椅子上，打开扫帚修理箱。火弩箭自然是无可挑剔的，一根枝桠都不用动，因此他只是拿出保养油和速洁把手增光剂，仔细地对扫帚做最后的检查。
哈利听从了他的建议。虽然他昨天已经擦过了，但是再多擦几遍也没什么，倒是能帮助他赶紧从心浮气躁的情绪里缓和。
下午是黑魔法防御术课，他们打开教室门，里面站着的不是莱姆斯卢平，而是斯内普。他油腻腻的黑发垂着，站在讲台后看着他们。
“莱姆斯——”哈利差点咬了舌头，纠正过来，“我是说，卢平教授呢？”
他本来以为今天下午的这节课能使他稍稍放松一些，结果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斯内普。
“先跟教授问好，卢平就是这样教你的，波特？格兰芬多扣一分。”斯内普狞笑着说，“他说他今天很不舒服，不能来上课了。”
哈利住嘴了，但他实在想知道莱姆斯怎么了，于是盯着斯内普的脸，试图把他想象成卢平，勉强自己从嗓子眼挤出一两句像样的问候，不过他还没说出话来，哈尔就帮他解决了问题。
“下午好，先生。那么，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卢平教授到底怎么了？”哈尔用彬彬有礼的语气问。他的表情也是无可挑剔的。
斯内普似乎很遗憾哈利没有继续说话，瞥了他们一眼，冷冷地回答：“没有生命危险。”
随后进来的同学都显得很惊讶，但在斯内普不耐烦的黑眼睛的注视下，他们自觉地坐下了，互相窃窃私语。
“我们今晚去看看他吧。”哈利用书本挡住嘴，小声对哈尔说。可能莱姆斯卧病在床，正需要人照顾。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主动探望他。
“好的。”哈尔说。在他答应的一瞬间，他感到一道令人不舒服的目光狠狠在他身上刺了一下，抬头一看，斯内普正嫌恶地扭过脸去。
很快，上课铃打响了。这注定是一节令所有格兰芬多都不愉快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斯内普在讲台上踱着步子，先用轻蔑的态度把卢平教授的教课方式贬了一顿：
“关于你们先前学过的内容，卢平教授没有留下任何记录。他的教学缺乏章法，而且没给你们增加什么负担——”
“他是教过我们的最棒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迪安托马斯大胆地说。其他同学纷纷小声表示赞同，斯内普看起来更不耐烦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学了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赫敏敏捷地说，“正准备开始学——”
“安静，我没有提问。”斯内普打断她，“我认为一年级的学生就应该有能力对付红帽子和格林迪洛，你们太容易满足了。今天我们要讨论——”他径直把书翻到最后一章，“狼人。”
“可是，先生，”赫敏控制不住地说，“我们还不该学习狼人呢，现在应该开始学欣克庞克——”
看见斯内普的表情，哈尔几乎想叹气了。他有的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赫敏总是要跟斯内普较真，难道他看起来像是个很包容的老师吗？
“格兰杰小姐，”斯内普说，“我好像记得教这堂课的人是我，不是你。现在我叫你们所有人都把书翻到394页。”他扫了全班同学一眼，“所有的人！快！”
其他同学翻着白眼，一边小声嘀咕，一边翻开课本。哈尔把书翻到那一页，394页有一张详细的狼人图像。
“你们有谁能告诉我，如何区别狼人和真狼？”斯内普问。
赫敏像往常一样把手举得老高。她对各个教授都是公允的，即使上一刻斯内普对她很不客气，她依然愿意积极地回答问题。这一点上哈尔也挺佩服她，像他面对不喜欢的老师，就把他们当作空气，只在不得不对话时逢场作戏一下。
“谁能回答？”斯内普脸上又露出狞笑，根本没有理睬赫敏，“难道你们是说，卢平教授没有告诉你们这两者的根本区别——”
“我们跟你说了，”帕瓦蒂突然说道，“狼人那一章还没学到呢，我们还在学欣克——”
“安静！”斯内普恶声恶气地说，“是啊，是啊，是啊，真想不到，我居然会遇到一班见到狼人都认不出来的三年级学生。我必须跟邓布利多教授说说你们落后了多少”
哈尔低着头走神，余光瞥见赫敏张开了嘴，仍然把手举得高高的：
“拜托，先生，狼人与真狼在几个小地方存在差别。狼人的口鼻部——”
该说真不愧是赫敏吗？每次预习都直接把整本书预习完，记得这么清楚，熟练。可惜她面前站着的不是严肃慈爱的麦格教授，不是活泼开明的弗立维教授，也不是儒雅温和的卢平教授。
“这是你第二次擅自发言，格兰杰小姐，”斯内普冰冷地说，“因为一个令人无法容忍的万事通，格兰芬多扣五分。”
赫敏脸红透了，手臂放下来，眼泪汪汪地盯着地面。这对她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指责，而且斯内普近乎羞辱的提问激怒了所有的同学，他听到四面八方传来压抑着的吸气声。
罗恩大声说：“你提了一个问题，而她知道答案！如果你不要人回答，干嘛要问呢？”
哈尔轻轻叹了一口气。答案很显然，斯内普不是在提问，只是想刁难人，真的回答他才是给自己找麻烦。看看斯内普的神情，他看起来像是一条正在捕猎的蛇。
斯内普慢慢地向罗恩走过去，把脸凑近罗恩的脸：“关禁闭，韦斯莱！如果我再听见你对我的教学方式提出批评，你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教室里彻底安静了。
“狼人和真人的区别，没有人知道？”斯内普的黑眼睛斜着闪过了一道亮光，慢条斯理地带着一种古怪的笑意巡视所有学生们的脸，在经过刚才的插曲后，每个人都气呼呼地看着他，赫敏也不举手了，他却显得心情愉快，“是啊，这件事发生在你们身上，我也不觉得奇怪。”
“哈尔波特，”他突然点了哈尔的名字，“把第394页第一章节读一遍，告诉你的同学们狼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尔看了他一眼，拿起书。这段文字很长，在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里，教室里只有哈尔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和窗外的风雨声：
“狼化症是一种魔法疾病，已知会通过唾沫和血液的接触在人群中传播，因此，当一个变形的狼人咬人之后，被咬的人也会变成狼人”
“如果不进行治疗，狼人每个月的变形过程会非常痛苦，并且在之后的数天仍然面色苍白，身体虚弱。目前没有发现治愈狼化症的办法，不过，狼化症造成的一些负面影响可以通过服用狼毒药剂来缓解”
“与普通的狼相比，动物形态的狼人口鼻稍短，瞳孔稍小，看起来更接近人类。此外，狼人尾巴上的毛发会呈簇状，并且会无意识地攻击人类。”
“很好，坐下。”斯内普说，“想必你们刚才都听清楚了，现在把书合上，让我来看看你们掌握了多少——第一个问题，如何识别狼人，哈利波特，你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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