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魔女与歌剧院（1）
姬莎补充道：“还有，老人和残疾人并不一定是完全失去了劳动能力，可以用两倍积分之类的方式，鼓励他们参与劳动哦。”
“至于成本这一方面，在自己无法承担的情况下，就应该思考一下怎么寻找共同利益者，将他们拉上你的船了。“
“现在战争刚刚结束，是可以预见的经济上升期，想要抓住时机占领高地的势力可不少呢，比如说新兴的商人集团和政治派系，他们都需要一个提高知名度并争取人心的机会，花点钱买人心是他们会乐意做的交易。”
凯斯恍然大悟，拿着涂满鬼画符的小本本找新治安官去了。
姬莎和拜恩回到了他们暂时落脚的房子里。
对于戳穿了城主阴谋，也打破了平和表象的他们四人，城民们很是心情复杂，刚刚门口附近还有几个悄悄偷窥的，一见拜恩两人回来就立即换慌张张地作鸟兽散。
拜恩他们并不在意，毕竟他们只会在这里休整一晚，明天就要继续出发了。
在那之前——
拜恩一抬手将门窗全部关了个严实，姬莎照例要对石青的状况做一次检查。
在这一次旅途中，石青总共杀了有三十八只梦魇或梦魇之卵，而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在迅速恢复。
这次大杀特杀之后，那些曾经狰狞露骨的伤口更是都已经平复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皮肤上的一点红疤。
然而他的精神却没有像佩瑟拉预想的那样随之恢复，现在的他依然混混沌沌，不战斗的时候都找不着北。
这可就有点不正常了，姬莎沉思了一会儿，缓缓用手背碰上石青的额头，石青没有抵触，于是她开始缓慢地探知石青的精神。
在此期间，拜恩和苜蓿都死死地盯着她，前者担忧，后者警惕。
先前，因为石青的肉体和精神都布满了多不胜数且性质各异的伤痕，所以其他人的注意力难以避免地被分散。
但在石青身体已经恢复大半的现在，有些曾被忽略的东西就凸显出来了。
姬莎的眉头微微皱起。
拜恩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瞳孔一缩按住姬莎的手腕喊道：“等等！”
几乎毫无征兆地，姬莎忽然呛出了一口血！
随后是眼睛、鼻子、眼睛也渗出了血液！
拜恩慌忙把她抱紧，从石青身旁退开。
石青懵懂无措地看着这一切，但是另外三人都已经从刚才细微的力量波动和姬莎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
石青的精神受到了与秩序相关的制约，好吧，结合那混杂在其中的死灵魔力，这个结论还可以更详细一点：
是来自亚兹大陆的某些死灵魔法师，借助秩序的力量“诅咒”了他。
因此本来就因为触碰利用秩序而承受着代价的姬莎，在试图探明这股诅咒的时候，受到了尤其严重的伤害。
现在拜恩无暇顾及石青的事，在苜蓿诧异的目光下，他抱着姬莎走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关上门，架起严实的魔法屏障。
“姬莎……”
表面上，拜恩的神色并没有过分的慌张，但他的呼吸很重。
他一边唤着姬莎的名字，一边取出一块红色的“冰凌”，冰凌迅速融化成液体，覆盖在姬莎的身体上，却很快便又蒸发消失。
但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姬莎的喘息和流血很快平息下来。
拜恩从她的额头一路抚摸至耳廓，问：“还痛吗？”
“……不痛了，好神奇，”姬莎摸了摸自己身上残留的湿润触感，笑着轻声说道：“这是成果吗？陛下？”
怎么可能不痛？拜恩心想着，却忍耐着没有揭穿这一点。
他声音低哑地说：“还只是半成品，但是很快，在亚兹梦魇王死去的同时，你将获得新生，我的姬莎。”
为什么还是半成品呢？因为从石青身上那冰晶封印中提取的力量是不完整的，缺失的那一部分，被率先苏醒的亚兹梦魇王带走了。
但是没有关系，因为他们很快就会取回那份力量——两人都分毫不怀疑这一点。
“真是令人安心啊，陛下，”姬莎侧过脸在他胸前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有你在，就没有任何事是不可能的。”
拜恩却说：“不，亲爱的，你应该说——”
“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就是无所不能的。”
——————
第二天，四人如原计划那样动身。
不知不觉间，拜恩和姬莎已经横跨了半个王国，已经非常接近王国首都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的最后三站依次是王国文化中心芙洛拉城、首都副城路耶拉城、王国首都。
芙洛拉城拥有王国境内最大的图书馆、歌剧院和艺术馆，虽然它曾经因为战争而一度低迷，却从未一败涂地。
在穆提人夺得抗魇战争胜利后，听说它更是以相当惊人的速度恢复了繁荣。
因此哪怕在路途上需要拐上一个小弯，这样的城市也肯定是姬莎和拜恩会想去亲眼看看的，而且时间也完全充裕。
但是在路上，魔银蛾蠓却给拜恩带来了一条可疑的情报。
就像商业大城能够带动周围小城镇贸易发展一样，文艺大城芙洛拉城也对周边具有辐射作用。
附近以出版、歌剧、绘画雕塑等为主业的小镇不少，他们的水准和规模虽然整体上还比不上芙洛拉城，但因为价格更加亲民，也拥有着不少忠实顾客。
而拜恩所得到的可疑情报，就来自于这样的一个小镇——维尔拉。
维尔拉镇的中央有一座歌剧院，这座歌剧院被称为小镇的地标，以它为中心的区域是整个镇子最热闹繁华的地方。
应该说，维尔拉镇的人在经营上具有相当独特的见解，与芙洛拉城那代表了高雅艺术的三大歌剧院不同，维尔拉歌剧院另辟蹊径，专注于角度独特，曲折离奇的作品。
简单来说，就是狗血剧。
虽然它们的舞台效果表演水准都相当有保障，与芙洛拉城相比也相去不远，但也无法改变其狗血的本质。
但别说，吃这一套的人也不少，维尔拉歌剧院不但赚得盆满钵满，上报纸的次数也不比芙洛拉城三大歌剧院少。
但是最近，维尔拉歌剧院遇上了一个严峻的问题，这可不是在开玩笑。
在短短一周时间内，歌剧院里已经死了三个演员了，而且死相一个比一个凄惨可怖。
三个死者全是即将上演的歌剧《命运的街角》的女主角。
像维尔拉歌剧院这样已成规模的歌剧院，在排练歌剧的时候肯定会准备候补演员，以确保哪怕出现意外状况，表演也能正常进行。
于是第一位女演员受害后，歌剧院报了治安官，接着又马不停蹄地换上了候选演员继续排练。
结果第二位女演员也出事了，歌剧院和治安官都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是歌剧院可是整个小镇收入的大头，遂在官兵的保护下继续排练。
然而第三位女演员仍是被杀，且凶手仿佛是报复或者示威一般，这位受害者的遗体就连经验丰富的治安官看了，都忍不住别开了目光。
这件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也再没有演员敢出演这个女主角，哪怕维尔拉歌剧院出再高的钱。
歌剧院在这部《命运的街角》上花了非常大的一番心思，甚至连票都已经送出去了一大批，对象不乏大人物。
如果这剧真的砸了，歌剧院不但会损失金钱，更会得罪人，声名遭受重创。
而现在距离歌剧的首场开幕，就只剩下短短的两天时间了。
四人站在那座高大亮眼的歌剧院前，现在依然有相当多的官兵在周围站岗，还有着便衣的在周围巡逻。
姬莎：“小虫子找到的地方就是这里吗？”
拜恩：“它的宿主——一个魇神会的高层会众进入过这里，使用了一个精神类魔法，但并没有与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碰面。”
而魔银蛾蠓毕竟不是真正的生物，而是被设定了一套固定程序的炼金魔具，周围没有其他人，它的分裂扩散特性也就不会被触发。
所以要弄清楚歌剧院惨案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们就必须进去查看一番。
正好有人站在歌剧院门口议论：
“哇哦，今天又涨价了啊，一天八万诶！我的天，干个一天都抵得过我一年啦！”
“你敢去？这说不定是买命钱！”
“怎么不敢呢？人不为钱拼命还能为什么拼命啊！”
“问题是你想拼命都不够格呢！人家歌剧院可不会收个五音不全的人做女主角！”
“……重点难道不是歌剧院不会用一个男人做女主角吗？”
“你瞎呀？不但招女主角，还招男配角呀，听说原本演男配角的演员……直接被吓到抬去医院了！”
“不是吧……”
招演员？那不正是绝佳的潜入方式吗？
“话说，亲爱的，“姬莎说：”前几天你才说过歌唱是你的强项，结果都没得到机会来展示你的歌喉呢。”
她露出了坏坏的笑容：“怎么样，要不要试一下？”
拜恩：“……”
魔王陛下……魔王陛下露出了期待的小眼神！
于是他们真的就进了歌剧院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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