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兄弟对战
凤凰山
炎炎夏日，山中流溪清泉，山风呼啸，倒是十分凉爽。
独孤心独自回来了，亲事已定，他们准备好了聘礼，不日便会由长辈带着独孤心前去绝情宫下聘。
三书六礼，一样不能少。
独孤娇带着一众人，忙的热火朝天，为独孤心准备了一个足以让宫绝羽满意的礼单。
顾相思和西陵滟是出了绝情宫，便与独孤心分开了。
他们没有回西兰城，而是去真镜仙人的故居。
在真镜仙人的故居里，他们找到了一个盒子。
打开这个盒子，里面只有一张文书。
“原来，当年为独孤氏布阵的人，便是真镜仙人的先祖？”顾相思看着这张阵法图，破阵很简单，杀了独孤娇。
独孤娇一死，大阵破，凤凰山毁，独孤氏气数尽。
而西陵氏付出的代价则是，独孤氏全族死后的怨气冲天，独孤娇死后血气化作无形流光，直冲紫薇帝王星，与西陵氏同归于尽。
“依然是个死局。”西陵滟把阵法图握在手里，以内力化为灰烬。
“独孤氏的先祖太狠了，居然用世世代代的独孤氏女儿所有的命，融合成一个气运女子，把她与独孤氏的存亡绑在一起，也把她的生死与西贺国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顾相思也终于明白，为何真镜仙人没有把这图交出了。
因为，如果真镜仙人交出这图，独孤娇死，独孤氏与西陵氏同归于尽，天下变成无主天下，必然乱象生，陷入你争我夺的烽火狼烟之中。
内有各方人马你争我夺，外有西戎虎视眈眈，苦的不是还是西贺国百姓吗？
这个杀孽真镜仙人承受不起，他们也承受不起。
西陵滟毁了这张图，便已决定，任由独孤氏发展，如果真到了那一日，他宁可遭受万世唾骂，也要让西陵氏君王自主退位让贤。
这是唯一能减少最低伤亡的结果，也是他最后，能唯一为西贺国百姓做的事了。
西贺国不是一家人的天下，也没有道理非一直姓西陵氏不可。
“老爷子，咱们……”顾相思看着西陵滟，她想说不如他们一家人抛弃一切归隐山林吧！
可当对上西陵滟温柔且坚定的眼神，她却只能苦笑一声，知道他不会离开了。
是她小女子心了，没有什么家国大义，有得不过是……想一家人安好无忧罢了。
“相思，等这件事了后，我们便一起隐居山林，琴鹤相伴，自此不问世事，我与你共白首之约。”西陵滟拥她入怀，虽然还有十年，可他们身体都好，十年之后，还能活很久，他也可以用余下的日子，好好陪着她一起赏山清水秀，醉一世无忧。
“好。”顾相思靠在他怀里，她愿意等十年，十年后，无论他还有什么理由，她都会拖也要拖着他……去随她隐居山林，自此不问世事。
……
炎炎夏日的火连天六月过去了，凤凰山迎来了夏日尾巴的七月。
七月十五中元节，凤凰山有放河灯祈愿的习俗。
家家户户会在门口烧纸，年轻人会带着香烛，放了河灯，在千波湖畔祈愿祭奠先人。
独孤娇放了很多盏河灯，她不止为一家人祈愿，她更是为天下苍生祈愿，愿他们不受战火烽烟之苦。
“娇娇，你放这么多河灯做什么？”西陵虞给她拿着河灯，不明白她今年怎么放这么多的河灯。
独孤娇一边放着河灯，一边祈愿，对于西陵虞的疑问，她也不过一笑说道：“人多，灯自然也就多了。”
西陵虞只当她这话是说为大家祈福，也没有再多怀疑什么。
小琊儿跑来，拉着他爹爹去点火，他要围着火堆和小伙伴们跳舞啊。
叶敛烟给他们做了好多面具，自然不能是什么恐怖的鬼面具，而是一些可爱动物的面具。
鬼渊今夜的心情也不好，他点一盏灯，祭奠他最爱的女子。
“渊公子，你在为谁放灯啊？”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看着鬼渊放完灯孤孤单单的伫立在河边，她便好奇的拿着一盏荷花灯走了过来。
鬼渊望着飘远的灯，眸光在灯火微晃中，似有泪光浮现，对于少女的问题，他也只是一笑悲伤道：“我在，祭奠我挚爱的……师妹。”
“啊？渊公子你有深爱之人啊？”少女一声惊呼，望着这位长得这般好，命却如此苦的渊公子，她终于明白，为何渊公子不接受任何姑娘的心意了。
真是可惜，怎么痴情的男子，上苍却如此捉弄他，让他与他的师妹，阴阳相隔。
西陵虞在少女离开，他才走过去，看着鬼渊关心问：“你没事吧？有不舒服吗？”
“嗯，是有点不舒服。”鬼渊的脸色已是变得很苍白，眼睛却是有些泛红了。
西陵虞一见鬼渊这样子，他忙喊了独孤娇一声，让她赶紧来，鬼渊不舒服，他们要送鬼渊回去了。
独孤娇也不继续放河灯了，起身就跑过去，与西陵虞一起，扶着鬼渊离开，回头对她两位嫂子说：“麻烦你们照顾小琊儿和安然，歆儿，一会儿玩够了，就带妹妹弟弟回来睡觉，知道吗？”
“娘，我知道了。”西陵歆乖巧的点头，他一手牵着安然的手，一手牵着小琊儿的手，与他们一起围着火堆跳舞。
独孤蕣和独孤梦跟了上去，鬼渊这是有毒发了吧？
独孤娇和西陵虞扶着鬼渊离开千波湖，回了城，一路上都在运起轻功飞掠而过民舍屋顶。
独孤蕣与独孤梦在后紧追，进了黑夜寂静的第一山庄，他们一道来了鬼渊居住的小院。
独孤娇和西陵虞把鬼渊扶进房间，照顾他在床榻上躺好。
独孤蕣和独孤梦走进来，就看到小妹划破了手指，鲜血红色刺目，她伸手喂给了眼睛已变得赤红的鬼渊服下。
鬼渊如今已经好很多了，至少他能控制住自己了，在不舒服的时候，也能提前告诉别人了。
“鬼渊，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独孤娇伸手让西陵虞给她止血，她轻握住鬼渊冰冷的手。
每次发作，鬼渊都不敢睡觉，他怕他会在睡梦中入魔，到时候，没人控制他，他会伤到人的……
“睡吧，我不走，没事的。”独孤娇声音轻轻柔柔的，她握着鬼渊的手，哄着鬼渊闭上了眼睛，她暗松了口气。
西陵虞为她包扎好伤口，见鬼渊睡着了，他也是松口气，压低声音说：“今夜是我们忽视他了。”
“是我这些日子少关心他，才会……”独孤娇很内疚，如果不是她这些日子太过于胡思乱想，可能一早就该提前注意鬼渊的不对劲儿了。
中元节，他们祭奠亲人，鬼渊却是无亲人，祭奠的自然只有他师妹。
在过于伤心难过之下，鬼渊的情绪波动自然会大。
如此一来，也最是会容易让他受刺激发作的时候。
西陵虞也是有些怀疑了，娇娇最近都在想什么，经常失神发呆不说，竟然连鬼渊可能情绪过于波动的事也忽略了。
“没什么，以后不会了。”独孤娇这些日子，的确有很多心事。
可以后不会了，她要照顾好身边的人，而不是杞人忧天的去总为未来的事烦恼，把如今的日子都过不好了。
独孤蕣在鬼渊彻底睡着后，他才压低声音说：“小妹，你这样照顾他下去，也不是办法。或许……我们应该好好给他瞧瞧，看能不能……”
“五哥，没用的，顾奶奶和夜叔叔说了，鬼渊这是绝症，如果把平衡他病情的毒解了，他会死的。”独孤娇何尝不想让鬼渊完全好起来，可他好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缓解他的痛苦。
独孤蕣之前也听过鬼渊的病，可他不懂什么是癌症，这种病他可是听都没听说过的。
“四哥，五哥，你们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天虞哥哥看着，不会有事的。”独孤娇今夜也是有些累了，所以，她想安静一会儿了。
独孤梦拉走了独孤蕣，他知道医者都会好奇鬼渊的奇绝之症。
可鬼渊是小妹护着的人，是不可能让蕣拿来试药的。
西陵虞随后也出去了，他想让木槿给鬼渊熬点汤，鬼渊今天……似乎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独孤娇望着脸色苍白，浑身冰冷像死人的鬼渊，她真的……
鬼渊忽然又醒过来了，他的眼睛赤红如血，望着守着他的女子，他没有狂躁，只是平静的躺着。
“鬼渊，你乖乖睡觉好吗？睡着了，就不痛了。”独孤娇伸手过去，覆盖在了鬼渊的眼睛上。
鬼渊再次闭上了眼睛，他对独孤氏的仇恨，今夜因为失去挚爱的悲伤，冲击着他沉睡中也不得安宁。
独孤娇就是因为怕鬼渊失控发疯，她才没有敢离开的。
鬼渊清醒时，理智的压抑着对独孤氏的恨意。
可当他失去理智时，心里剩下的，就只有对独孤氏无穷无尽的仇恨了。
这种仇恨，铭刻于心，他永远不可能忘记。
可这份仇也是不对的，独孤氏不是害死他师妹的元凶，他心里清楚，所以清醒冷静时，他才会不去恨独孤氏的人。
……
中元节后，第二山庄和第六山庄开始垒锅灶，张灯杰彩。
独孤篱和独孤雪也早离开凤凰山去迎亲了，如今已经在半道上了吧？
太平镇倒是不远，就是绝情宫远了一些。
也是因此，独孤雪迎亲，是比独孤篱早回来几日的。
因为要等独孤篱迎亲归来，他们兄弟二人好一起成亲，归子缘便在她师父以前住的第三山庄里住下了。
独孤雪可不是独孤蕣，如此不知礼数的去偷偷见归子缘。
他们很守规矩的这几日没见面，等独孤篱迎回绝尘，他们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前一日大家好好休息，次日，新人拜堂。
凤凰山接二连三的喜事，大家心情都很好。
独孤梦这个族长司仪当上瘾了，今儿还是他在当司仪。
拜堂的吉祥话都不带重样的，可是被独孤娇笑了一顿，说他以后不当族长了，可以去当司仪混饭吃。
独孤梦也不在乎这些，还觉得他这小妹很有想法。
两处新人成亲，他们闹新房可是忙坏了。
直接就用上轻功了，让他们两边猜谜，一边新人出谜题，一边新人作答，答不上来罚酒。
“来了来了，二哥出谜语——幽意无断绝，答三个字。”独孤心把谜面送来，也准备了一坛红高粱酒。
“幽意无断绝？这是什么字谜？”独孤梦都迷糊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绝尘看向独孤篱，她是江湖中人，读书只为认字，根本没读几本书。
独孤篱眉头紧皱，思索良久，还是想不出来，只得扬声向外求助道：“小妹，幽意无断绝，答三个字是什么？”
独孤娇在第五山庄的屋顶上吃烤鸭腿，忽然听到她大哥气吞山河的一声喝问，她想了想，摇了摇头叹气道：“告诉大哥，是不了情。”
西陵虞扬声冲着那边以内力喊出一声：“不了情！”
“小妹，你帮大哥，可也得帮二哥！”独孤雪千里传音也来了。
独孤娇坐在屋脊上，一手打着把伞，觉得她自己特别可怜。
独孤心又飞掠而过，到了第六山庄，把字谜交给了他二哥，抬袖擦下额头上的汗水，这样跑来跑去也太累了。
“孤雁飞飞不在行——答一离合字？”归子缘眉头一皱，她真的想不出来这回是什么字。
独孤雪也蒙了，这会是什么字啊？
没办法，继续求助小妹。
独孤娇无语的翻个白眼道：“谁说一定是一个字了，它就不能是三个字吗？唔！天虞哥哥告诉他们，是离人禽，飞禽的禽。”
“离人禽！”西陵虞喊一嗓子，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们两口子就给累死了。
独孤心又从他们面前飞过时，独孤娇给他出主意，让他们两边对喊，反正都是会武功的人，用内力来千里传音，都不成问题。
独孤心觉得这主意好，他可不想这样跑了，累死了。
独孤娇这主意一出，两边就对喊了起来。
独孤篱答了独孤雪给的谜题后，便扬声出题道：“后村闺中听风声，打一字。”
“封！”独孤雪答完，又出题道：“砦门重映残边月！”
“翩！”独孤篱深思之后答题，之后又出题道：“大雨下在横山上！”
“雪！”独孤雪答曰，随之又出题道：“听其马鸣当思念！”
“嘶！”独孤篱答，随之出题。
到了最后，他们从字谜斗到了成语上。
“指天画地！”
“上下其手！”
之后，他们又斗到了灯谜上。
“无边落森萧萧下——答一诗词！”
“山山黄叶飞！”
“行若曾子同子夏——答一诗词！”
“动如参与商！”
他们两个新郎官，最后比得是内力消耗不少，人也快喝趴下了。
“啧啧啧！这真是好雅，好激烈的闹新房。”西陵虞服气了，佩服佩服。
二位新郎官都喝高了，大家也就都散了。
独孤娇坐屋脊上，把一只烤鸭都吃完了。
西陵虞一回头，接住一个骨架。
独孤娇吃好了，她飞身执伞下去，平稳落地，准备去找点甜汤喝。
西陵虞也收拾一下，准备把骨头带回去喂三哥养的大黄狗。
晚宴的时候，新郎官刚醒酒，又被灌点够呛，简直是一群谋杀兄弟的混蛋。
两个新郎官一天醉的被抬上喜榻两回，也是够大家笑一个月的了。
……
翌日
他们来看新娘子敬茶，真是二人美点各有千秋。
绝尘的美犹如冰中玫瑰，清冷绝艳。
归子缘的美犹如春风中的碧湖，清澈而温柔。
如果独孤篱给人的感觉是巍峨高山，让人仰止，也让人觉得很可靠的话……
那独孤雪给人的感觉便是冰雪消融的绿水青山，充满了诗情画意。
“都说美人如诗如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东方紫嫣望着他们两对四人，真是好一番赞叹。
“凤凰山是画，五哥是你的诗啊。”独孤娇笑着对东方紫嫣一眨眼，被她五哥无奈一看，她调皮的抿嘴一笑，看向她四哥说道：“四哥就是炮仗，点火的是四嫂，一盆冷水泼下去的还是四嫂。”
独孤梦闻言一愣，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这丫头是骂他惧内啊？
钟离舞红了脸，毕竟一群长辈都在呢！
大家也就笑笑，之后，就讓他们散了。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时，他们可不想让孩子在他们长辈面前一直不自在的。
一群年轻人离开这里，便是结伴同行，有说有笑闹起来了。
“你们以后就不会缺麻将搭子了，妯娌四个在一起打马吊，我也就能随大哥他们去上山耍一耍了。”独孤娇比起和她们打马吊，她更喜欢去进山玩儿。
特别是五哥药庐的万蛇谷，她可是好久没去见见老朋友了。
“过两日要收黄豆了，你还想去玩？”东方紫嫣抱臂勾唇一笑，谁还不会打击人了啊？
独孤娇一想也是，八月十五之前，是一定要把黄豆收起来的。
八月十五之后，心儿就要启程去迎亲了，也不知道宫绝羽怎么会忽然这么着急把绝情嫁来凤凰山，居然定下来最近的吉日，也就是九月二十六。
距离这吉日，可就一个多月了。
……
新娘子进门四五日，便换上粗布麻衣，下田去帮忙收割黄豆了。
绝尘一向习武刻苦，这点劳作辛苦，她还吃得消，就是有点……不太会割豆子。
独孤篱很有耐心的手把手教她怎么使用镰刀割豆子，同样也要避免镰刀割伤了手。
走路也要稳，虽然他们都穿着千层底的长靴，避免被割断的豆茬扎到，可还是要小心摔倒，否则，轻则受伤，重则可能毁容的。
他们都习惯了，做起来倒容易，第一次割豆子下田的人，可就要小心了。
“大哥，大嫂好歹是习武之人，她怎么可能会摔倒，怎么可能用镰刀割伤自己的手？”独孤娇在一旁看了很久了，她大哥以前多不苟言笑，严肃且冷血都一个人。
如今成了亲，倒是铁汉柔情了啊？
独孤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她看她身后。
独孤娇转过身去，这下子，她更觉得牙疼了。
独孤雪根本不让归子缘割豆子，都是他割了豆子捆好，直接让归子缘用扁担担出去的。
归子缘听独孤雪的，不用脚在豆茬地里走，而是用轻功飞出去，又快又稳。
独孤娇什么都不想说了，她这些个兄弟，一个个的娶了媳妇儿，就心里没有她了。
以前多心疼她，都不舍得让她下田，如今……谁还管她累不累，辛不辛苦啊？
“要不，你去休息一下，我和朔方他们割豆子？”西陵虞怕她会一个气不过揍他，毕竟，他比起这几个大舅子，真的算是最不会疼媳妇儿的了。
“不用！”独孤娇心情不好的吼一声，转身去捉豆虫了。
独孤梦又在一旁无奈道：“小妹，你就不能好好干活，别总这样贪玩吗？”
“五哥之前说过，豆虫具有滋补强壮、健脾胃、养肝肾的功效。适用于健忘、失眠、体质虚弱、腰膝酸软等病症。健康人食之，强壮身体，益智健脑。我这就捉些，回头给祖父做菜吃。”独孤娇找了个鱼篓，带盖子的那种，低着头，直接就在地上捡豆虫了。
之前她也来捉过，挺肥的，如今的也还行吧。
“五弟，你就不能教她点好的吗？”独孤梦看向另一块地割豆子的独孤蕣，他从小到大教娇娇医术，就是让娇娇祸害这些东西的吗？
“豆虫是害虫，娇娇拿它入药也好，做菜也罢，不都是大功一件吗？”独孤蕣和东方紫嫣夫妇二人，夫唱妇随，干起活来也不觉得多累。
独孤梦哑口无言了，蕣说的对，豆虫就是汲取黄豆精的害虫，从绿叶时开始祸害豆田，到后头更是害得许多豆角不饱满。
独孤娇捉了一大篓子豆虫，还笑着对她几个嫂子说：“今儿给你们加菜，都去第一山庄吃饭啊！”
东方紫嫣第一个直白拒绝道：“你这玩意儿我吃不来，你饶了我吧！”
“我还要奶孩子，你也饶了我吧。”钟离舞再是曾经无情楼少主盖世英雄一个，可她也消化不了这玩意儿。
归子缘都看到豆虫都毛骨悚然了，更不要说让她吃了。
“好，多谢。”绝尘什么都不怕，行走江湖，她可是什么都吃过，虫子也烤来吃过，对此不害怕，反而有点回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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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虫，也叫豆天蛾，真的是高蛋白好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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