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摊牌
庄严肃穆的会议大厅。
一位中年男子率先抛出这次会议最关键的议题：“我们要和民众摊牌吗？”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摊什么。
“摊牌？”打扮庄重的女子眉头微皱，“可这不会引起恐慌吗？”
“目前‘浴火’已通过多次实验，确认研发成功，即将在军部展开临床实验，我们是时候让民众知晓事情的全部，知晓我们未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一位激动的中年男子说，“我们不可能到最后还让地球上的大部分人一无所知吧？”
“贺灵泽，”燕忠义发现贺灵泽在发呆，叫起贺灵泽，“依你来看，你觉得该不该和民众说？”
贺灵泽猛然回神：“以我们如今的发展，最多再有两年时间，就要进入新的世界，‘浴火’也需要时间推行，是时候让所有人开始做心理准备了。”
面对危难，需要全人类的共同努力，所有人都应当了解情况。
消息一公布，这几天原本还算稳定的黑白界面在同一时间直接炸开：
“我没看错吧？地球文明要进阶，丧尸化只是考验？”
“普通人也可以获得异能了？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会在两年内进阶？不是，这么短吗？”
“我们能在和其余文明争夺中活下来吗？”
……
乐观的，悲观的情绪在网上都有，最近几日连续的大起大落让不少人都觉得自己心脏不好。
但无论外界如何讨论，“浴火”实验如期开始。
贺灵泽站在‘浴火’实验室门口，踌躇半天也没进去。
傅君阳在前面，发现身旁的人没跟上来，转身拉住贺灵泽：“怎么了？”
“‘浴火’要开始正式临床使用了。”贺灵泽有些紧张，但显然没把话说全。
傅君阳在一旁安抚：“在正式实验之前，‘浴火’已经从多方面，多次测试，目前结果显示，它非常安全。”
“你知道它为什么叫‘浴火’吗？”贺灵泽也没想等到傅君阳的回答，就纯粹自问自答，“最开始，应该叫‘浴血’吧？用一半死亡的概率，来赌另一半的新生。后面，它被改名，不仅是象征死亡和新生，还是对勇者的鼓励和嘉奖。”
身旁的姜翰音步履坚定，第一个走进实验室，贺灵泽微微抬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伸手阻拦。
鲜红色的药剂顺着针管缓缓注入，旁边输液的医生也显得有些紧张。待到输液完毕，一群专家在旁边焦急地等待，药效起作用还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姜翰音本人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傅君阳牵起贺灵泽的手，感觉到贺灵泽掌心微微出汗。
贺灵泽咬咬牙，上一世姜翰音也是第一个进行实验的人，但是……
上一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失败了。”
……
贺灵泽的指尖越发冰凉，傅君阳将贺灵泽的手扣在自己掌心内。
“成功了！”姜翰音神采飞扬，声音中充斥着喜悦，感受到体内能量的流动：“我有异能了！”
突如其来的风在密闭的房间中旋转，飞舞，卷起在场众人的衣摆。
一群大能眼神发光，身体一下子就变好了，不约而同的扑过来将姜翰音拉上检测仪器。
“身体指标，一切正常。”
“异能：0级风系。”
……
看着一片绿的数据，一群专家才开始狂呼：“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
贺灵泽看着欢腾的房间，忍不住露出了笑意，随后眼圈微微红了。
经过本人意愿后，军部开始逐渐分批次注射“浴火”。
“根据我们的统计结果，”齐教授脸色红润，“成功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觉醒失败的人同样状况良好，”一旁的另一位老教授神采奕奕，“在3个月之后，他们可以再一次尝试。”
“副作用非常小，”另一边的老教授满脸笑容，“只有个别个体会有短暂的发烧，但发烧过后会成功觉醒异能！”
好消息被发送到世界各地，让人顿时生出了希望。
“都有异能了，在遇到别的文明，我们就上去干他！”
“没什么好怕的，地球人民必胜！”
“难道只有我担心？我这种非酋会不会十次都不成功啊啊啊啊啊？”
……
“浴火”在短时期被推广，前来注射的人络绎不绝，一批批的药剂被制造出来，被注射到身体中。
成功觉醒的人欣喜若狂，未成功的人微微有些沮丧，安静等待下一次。
拥有攻击性异能的人在征求意见之后加入国家，先在国内处理一部分问题，经过锻炼之后，再被派去国外进行支援。
树林中，战斗结束。
“我们为什么不用丧尸化生物的晶核来提升异能呀？”觉醒观察系的一个高中女孩问她如今已是小队队长的好友。
好友高马尾扎起，指尖上刀刃飞舞，将丧尸化植物的晶核小心翼翼地收在特制的盒子中：“如果有机会，它们可以和之前丧尸化的人一样复活啊。”
“为什么要复活别的生物啊？”
“这是全人类的战争，也是地球上全部生物的战争。”
“你这一次完全没有对这个文明造成任何伤害。”斗篷的声音有些愤怒。
“是我想的吗？”女子没忍住大吼，“我两世把异能觉醒的药的残缺版给人类，还不是为了把拥有‘清除’异能的人给毁了，顺便让法则提升地球文明升级的难度。而且上一世有‘清除’异能的人在异能变化后我们不是根本就没关注这个文明了吗？”
“可这一次，他们的探索有点疯狂啊！”红色皮肤的巨人眉头紧皱，“居然这么快探出生命晶核的作用，还把异能觉醒的药的完整版也搞出来了。但是我们在法则屏蔽之下，直到现在才发觉。”
“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个文明在进阶前重创！”有着章鱼触手头发的女子格外激动，声音都显得尖锐，“还有百年，百年！我们就可以开始准备进阶b级文明了，决不能在此时让新文明插足！”
斗篷的声音也没了笑意：“我们最多只能在最后一战的时候再推一把，不能做更多了。”
“最后一战！”女子的眼睛变的鲜红，“一定要让他们的强者都死在最后一战！”
……
清晨，贺灵泽拉着傅君阳去找白文虹，这就是之前拥有共感的人，五阶异能强化，可以让另一个人一同进入共感状态。
白文虹看着眼前密不可分的两人，有些无语：“不是，我就是来吃狗粮的吧？”
贺灵泽微微挑眉：“你们不都好奇上一世发生了什么，现在让你了解，你还事多？”
“我想单独了解！”白文虹愤愤道。
贺灵泽满不在乎：“我不想对你单独回忆。”
白文虹翻了个白眼，转而神情有些严肃：“你准备好了，我的异能会有一定的副作用，你别太过抗拒的话会舒服一点。”
贺灵泽坐在床边：“好，开始吧。”
傅君阳感觉自己和白文虹走过山洞，起初可以看到山洞上的壁画，末世开始，g省基地，大雨天的追击……紧接着实验室的场景有些模糊不清，白色的无影灯，金属的链子，细长泛着光的针管，各色不知名的药剂……这一部分的回忆并不清晰，但其中的痛苦，绝望，包裹在心上，密密麻麻，让人不敢放松。
傅君阳一时间都冷静不下来，冲上去想把在床上的爱人抱下来，却抱了个空。
白文虹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没有阻拦傅君阳，想逃避这压抑的氛围。
傅君阳看着长长的针即将进入贺灵泽的身体，理智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冲上去一遍一遍的阻拦，在针扎入皮肤的一刻，眼前一暗，贺灵泽出现在身边，捂住了爱人的眼睛：“别看了。”
傅君阳站在原地，双拳紧握，这一段回忆过去后，贺灵泽在傅君阳耳边轻笑，松开手：“现在可以看了，你看，我多厉害。”
寒冬，c省基地。
伴随着门口的话音刚落，床上的贺灵泽眼角缓缓掉下一滴眼泪：自己以后，就是无家可归之人；异能在未知情况下泄露，身边无人可信。
水系异能在短时间内发生巨大的变化。
下一刻，眼前突然出现的冰封的城堡，而贺灵泽是里面唯一的王。
贺灵泽微微用力，困住自己的金属在极限低温下直接碎裂，接着随手拔出身上的针管，从旁边的房间里捞出一件黑色斗篷，随意地披在身上，反正水系异能进化为冰，再也不怕冷了。
白文虹张着嘴看着贺灵泽每走一步，空气中的温度就降低几分，到后面，直接就有人被冻死在冰中，化作城堡中的装饰品，不禁身上一寒：这样的人，虽说是受害者，但他还能控制住自己吗？
但傅君阳只看见贺灵泽眼里毫无情绪，就像一个即将破碎的布娃娃，走在没有活人的冰雪世界。
视线一转，戴学博像一个临死前的疯子，碎碎叨叨地说着毕生的报复，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的是贺灵泽最想知道的事：如何得知贺灵泽的异能。
贺灵泽前期听得津津有味，后期实在没有兴趣陪戴学博耗下去了，最终击杀的场景血腥残暴。
贺灵泽终于迈出基地，原本在实验室周围凑热闹的人都默默后退，只有一个七岁的小女孩猛然冲到贺灵泽面前，眼睛亮亮的，有些紧张的咽了一口吐沫：“我……我知道您很厉害，我想求您救救我爸爸，我爸爸被丧尸抓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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