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看余栗犹豫不决，程盈盈又是不屑一笑。
穷人哪里有什么原则，只要给点钱，就会巴巴地听她指使。
余栗垂眸沉思，片刻后，她捏着拳，抬起头一字一句道：“录完综艺，我自然能还钱。这多出来的十万黑心钱，我一分都不要！”
谁对她好，谁看不起她，她都分得清楚！
她不傻！
经纪人没想到余栗还有点骨气，便换了一副嘴脸，咬牙道：“你一个山里出来的小姑娘，还是要懂一些人情世故的，不然以后出了社会混不下去。啧啧啧，你爸爸辛辛苦苦积德一辈子，却养出个没良心的女儿，他还不如直接去死了算了。”
听到这些诅咒爸爸的话，余栗彻底怒了：“不管我是哪里来的，害人就是不对！我有手有脚有嘴，以后凭本事混社会，行得正做得直，赚的钱干干净净，这才是为我爸爸积德！今天我要是帮了你们，才是良心被狗吃了！”
此时程盈盈已经冷静下来，没有再发火，反而是阴阳怪气道：“不用跟她浪费口舌，直接把她跟凌易有一腿的事爆出去，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凌易那些脑残粉就会撕了她。”
余栗气急：“你……卑鄙！”
她们明里暗里都在威逼，也许程盈盈真的说到做到，但凌易的事不完全是她的错，要是这次怕了，说不定以后哪一天程盈盈又拿这个说事，她总不能怕一辈子……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手机抢过来！”程盈盈推了一把旁边的小茵。
小茵踉踉跄跄，差点摔在地上，还是余栗条件反射扶了她一把。
见她站稳，余栗马上松开手，紧紧握住手机，警惕地看着她。
刚才余栗说的那番话，小茵每个字都听了进去，还想到自己生着病的弟弟。可是没有程盈盈给的工资，她的弟弟就做不了手术了。
小茵两边为难，心里挣扎了一番，回过头尝试劝程盈盈：“盈盈姐，这件事确实是你不对，应该道歉，还有上次在悬崖也是……”
“闭嘴！”
程盈盈一个箭步上来，甩了一巴掌，小茵捂着左半边脸，疼得直冒眼泪。
见程盈盈要发火，经纪人拦住她，呵斥道：“住手，这儿还有别人看着！”
程盈盈愤愤不平放下手，往小茵身后一看，“人呢？！”
此时走廊上已经没有别人了。
趁着程盈盈他们不注意，余栗抱着手机，一边悄悄溜走，一边回头看他们有没有追上来。
刚跑出场馆，她猝不及防撞上另一个人。
“你是余栗？”
余栗回过头来，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面前，男人长得高大，看上去二十出头，手里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余栗对这个人没有印象，下意识后退一步，“你想干嘛？”
方秘书从胸前的口袋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到余栗面前，“我是程令姜小姐的亲哥哥的秘书。”
余栗：“哈？”
见她如此防备，方秘书脱口而出：“我是好人。”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余栗觉得他很大可能是坏人。
或许也是为了这监控视频来的。
余栗在心里默念三个数，然后撒腿就跑。
“余小姐！”方秘书反应过来时，余栗已经上了出租车绝尘而去。
罢了，总裁是让他来这里查监控的，只不过遇上了余栗，他顺便问问余栗具体看见了什么而已，问不到也没关系。
方秘书收起名片，径直朝监控室走去。
-
麻醉的药效过去，躺在病床上的程令姜悠悠转醒。
一睁眼，她就看到自己包成猪蹄的右脚踝，还有手臂上厚厚的石膏。
她哀怨道：“我这样要怎么训练啊……”
“训什么练，先养好身体再说。”杜凉把她扶起来，稍微调高病床的角度，让她靠得舒服些，“你刚刚摔在冰面上，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也听不见我说话，吓坏我了。”
程令姜只记得自己当时疼得说不出话来，但现在一看，伤得也不算太严重。
她还是更担心滑冰的事，“不行，还有一个月就公演了，我不能拖后腿。”
话音刚落，莫屿之和宋明理恰好进来。
宋明理听主治医生说了好些术后的注意事项，骨折复位后的第一个大忌就是不能剧烈运动。一听到程令姜说的这话，他厉色道：“你这伤起码要两三个月才能好全，不如还是退赛吧。”
“我不退。”程令姜十分坚定。
宋明理总归是疼她的，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点重，又柔声劝道：“囡囡，你这样折腾自己，爸爸会心疼的啊。”
程令姜撇过脸不说话，生起闷气来。
作为日夜相伴的搭档，莫屿之知道她为公演付出了很多努力，让她中途放弃的话，她绝对是不甘心的。
莫屿之想了想，决定先哄着程令姜好好复健，“既然如此，你就赶紧养好伤，等你好得差不多了，我再陪你加练，练到什么时候都行。”
“你……你怎么能说这些话，骨折是能一时半会儿养好的吗？”宋明理本来对莫屿之很有好感，但这会儿莫屿之居然要由着程令姜胡闹，他绝对不同意，“这样的身体状况肯定滑不了冰，除非去求天王老子给姜姜治好！”
程令姜眼睛一亮：“爸，您说的对啊！”
宋明理心花怒放：“是吧，我就说我女儿乖，肯定会听爸爸的话。”
程令姜敷衍地点了点头，暗戳戳给莫屿之打眼色。
莫屿之看看门口，又看看宋明理，眼神的意思是懂了，但他猜不透程令姜在打什么鬼主意。
见他不为所动，程令姜有点着急，一激动又扯到了手臂，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莫屿之灵机一动，对宋明理说：“叔叔，不如我们去买点水果回来吧，姜姜刚做完手术，需要补一补维生素。”
“你去不就行了？我要陪姜姜。”宋明理满心满眼都是女儿，只想坐下来看护。
屁股还没坐热，莫屿之一把将他拉了起来，笑道：“我不知道她爱吃什么。”
宋明理想着这话有道理：“行，我跟你去，但是你要给我记好姜姜喜欢吃什么，以后你给她买。”
莫屿之点头：“好的叔叔。”
宋明理转向程令姜，笑眯眯说：“爸很快就回来，顺便让周叔给你炖点骨头汤。”
程令姜挥挥手赶人：“快去吧快去吧。”
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又唠叨了几句，才和莫屿之出了病房。
关好门，程令姜转向杜凉：“拿我的手链过来。”
在程令姜进手术室前，杜凉担心手链会丢，早就取了下来保管。杜凉帮程令姜戴好手链，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要把宋明理支走，“我懂了，你是想让你的伤立马养好对吧？”
“嗯。”程令姜挑挑眉，抬起右手。
她不知道能不能行，反正总要试一试。
而且离上次许愿恰好过了一个月，即使成功了也不会昏睡过去，惹老爸和老哥担心。
程令姜稳了稳心神，闭上眼，与神灯进行意识交流。
手链上的宝石发出绿色的光芒。
半晌，程令姜睁开眼，光芒也消失了。
“好了吗？”杜凉伸手捏了捏程令姜的右脚。
“啊——”
程令姜差点哭出来，还好脚踝只是扭了一下，不是很严重，否则就是雪上加霜了。
“你轻点儿……”
“对不起对不起。”杜凉连忙放开手，“你不是许过愿了吗，怎么还有伤？”
脚踝处的痛楚缓了下来，程令姜才解释道：“神灯说我身上的伤病不能清除。但是她给我制造了一个空间，我不只可以在里面复健，还可以自己训练。”
杜凉：“那你进了空间之后，会在现实里消失吗？”
程令姜：“不会消失太久，我在空间里待一天，相当于现实一个小时。”
这样一来，别人就不会起疑。
杜凉琢磨片刻，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在空间里，你的康复速度和训练效果是现实的二十四倍？”
程令姜点头：“没错。”
“那你这伤养个四五天就能好了呀！”杜凉一时高兴忘形，差点又碰到程令姜的伤口，幸好及时收手，“我写的这个神灯……有这么厉害？”
程令姜抬起没受伤的右手，揉了揉杜凉的脑袋，“我们的小作家，你可是帮了我很多忙的，不要妄自菲薄。”
杜凉被夸得有些羞涩：“我当然知道我厉害，这不是谦虚一下嘛。”
也就是程令姜这一个无意间的动作，她突然察觉杜凉的变化好大。
杜凉一直留着羊毛卷遮住脸型，今天她把头发绑了起来，程令姜才发现她的小圆脸变成瓜子脸了。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程令姜卷起杜凉的长袖，杜凉本来有些肉乎乎的手臂，现在居然瘦出了一点骨感。
“你现在多重了？”程令姜担忧道。
提起这事，成天嚷嚷着要减肥的杜凉却不怎么高兴，“大概九十斤……”
杜凉身高一米五八，之前的体重是一百二十斤，属于微胖有肉的类型。而且杜凉不喜欢运动，又爱吃甜品和油炸的食物。
虽然她现在的身材不是又干又柴，但一个月瘦到这种程度，多少有点离谱了。
见程令姜愁眉不展，杜凉安慰她说：“你不用担心，宋楚衡说是消化不良，调理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我哥是医学生，说的话肯定有道理。”程令姜暂且放下心来，却又觉得自己最近忽略了杜凉，心里愧疚，于是提议道，“不过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喜欢吃什么我不管，但偶尔跟我一块儿运动运动总行吧？”
杜凉真的不喜欢运动，但是看程令姜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还是委屈巴巴妥协了：“嗯，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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