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啊——”
她整个人重重砸在冰面上。
要不是她的左手臂撑住了身子，估计是头先着地的。
两道痛楚席卷而来，直冲神经，让她的意识变得模糊。
“姜姜！”
看到这吓人的一幕，杜凉急匆匆跑到冰面上，脚下一不小心打滑，摔了个屁股墩。
余栗先赶到程令姜身边，看她脸上痛苦的表情，一时手足无措，凑到她耳边轻声问：“你怎么样，疼不疼？”
程令姜咬着唇，勉强点了点头。
“我先扶你起来。”余栗抓住程令姜的右手手臂，后脚赶来的杜凉则抓住左手。
程令姜闷哼一声，神情更加痛苦。
“别乱动！”
一道急切的男声传来。
余栗和杜凉不敢动，扭过头，只见莫屿之跑过来，蹲下来查看程令姜的伤势。
莫屿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手肘应该是骨折了。”
杜凉吓得不轻，小心翼翼松开程令姜的左手手臂，交给莫屿之。
“我送你去医院。”莫屿之温声在程令姜耳边说完，林锐恰好带了冰场的工作人员过来，用担架把程令姜抬走，莫屿之就陪在她身侧。
余栗也担心程令姜，她刚踏出一步，脑海里记忆闪现，又转过身，径直滑到某个幸灾乐祸的人面前，“程盈盈，你安的什么心，快给姜姜道歉！”
一听这话，本想跟着程令姜的杜凉突然停下脚步。
程盈盈不屑一笑：“她自己摔的，关我什么事？”
余栗指着冰面上的黑色训练服，“我亲眼看见你把外套扔到姜姜脚下，你别想抵赖！”
“亲眼看见又怎样，有人会信你说的话？”程盈盈慢悠悠把外套捡起来，随手扔到冰场外，朝余栗露出得意的笑，“还是说，你用手机录下来了？”
“无耻！”杜凉气炸了，抡起拳头就要往程盈盈脸上揍。
余栗及时拉住杜凉，说：“你先去陪姜姜，这里的事交给我。”
其实杜凉担心余栗被程盈盈欺负，但现在看来，余栗似乎已经被惹毛了，整个人从软软甜甜变成凶巴巴的样子。
杜凉莫名相信余栗会处理好，拍了拍余栗的肩膀，转身去追程令姜他们。
余栗环顾四周，除了程盈盈的助理小茵站在场边，没有其他人了。
难怪程盈盈敢明目张胆搞小动作。
余栗瞪着程盈盈，双手捏拳，一步一步靠近。明明是一张可爱幼态的脸，程盈盈却能感受到了一股怒火，下意识往后退，直到背后靠在护栏上。
谁知余栗只是举着拳头吓唬她，哼了一声：“你给我等着！”
余栗气呼呼跑到场外，不知去了哪里。
医院。
“囡囡！！！”
宋明理赶来，看见手术室外亮起灯，大门紧闭，“这、这怎么进去了啊！囡囡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个老头子怎么活！”
莫屿之想开口解释，又见宋明理仰天哀嚎：“阿蕴，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女儿，我有罪！”
护士长路过手术室外，低声提醒了一句：“这位家属，麻烦您稍微安静一些。”
宋明理瞬间捂住嘴，望着手术室大门湿了眼眶。
莫屿之总算能插句话：“叔叔放心，她只是手肘骨折需要做手术治疗，没有生命危险。”
一听这话，宋明理刚酝酿好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盯着手术室。
宋楚衡后脚赶到，问杜凉：“好端端的，怎么会摔成这样？”
“听栗子说，是程盈盈故意用衣服把姜姜绊倒的。”见宋楚衡脸色阴沉，杜凉有些害怕，“我当时没看清楚，不知道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
宋楚衡没接话，吩咐方秘书：“马上去冰场调监控。”
方秘书了然，打着电话离开。
程令姜的伤势不是特别严重，只是需要复位骨折的部分，一个多小时便做完了手术。
医生护士推着程令姜出来，莫屿之和宋明理跟着去了病房。
宋楚衡看程令姜没什么大碍，眉头才放松下来，径直去交住院费。走着走着，他感觉后面有个小尾巴。
前面的男人突然转身，杜凉吓了一跳，差点撞了上去。
宋楚衡一声不吭，等着她先开口。
杜凉被那审视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怯生生地问了句：“你还好吗？”
宋楚衡皱了皱眉，露出疑惑的表情。
“昨晚……”
“我没事。”宋楚衡没让杜凉说下去，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今天杜凉问程令姜关于宋楚衡的事，奈何程令姜的状态变得奇奇怪怪的，很显然不想多说，她便打算旁敲侧击问宋楚衡。
可她一看见宋楚衡，就想起他昨晚痛苦的样子，又不忍心问了。
杜凉没再跟着宋楚衡，只是望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转角处。
-
冰场监控室。
余栗朝着工作人员不停地鞠躬，央求道：“拜托了大哥，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需要看一下监控。”
工作人员：“不行，监控不能随便给外人看的。”
余栗掏出嘉宾证，递给工作人员，“大哥，我是《冰上偶像》的嘉宾，你应该认得我吧？”
对方看看证件上的信息，又看看余栗，虽然是同一张脸，看上去也有点眼熟，但他不认识娱乐圈有这号人物，还是很谨慎地拒绝：“你不是节目组的人，不能看。”
余栗也明白自己的脸和名字不好使，可是姜姜被欺负了，她又是唯一一个目击者，必须找到物证，虽然她的确不能拿程盈盈怎么样，但至少要让程盈盈道歉！
她想来想去，在工作人员准备赶人之前，抢先开了口：“我刚才滑了一段很好看的组合，但很可惜没拍下来。我只是想录下那一段自己看，这也不可以吗？”
被一个纯良无害的女孩子巴巴地望着，工作人员还是妥协了：“哪一段？我调出来。”
“谢谢大哥！”余栗深深鞠了个躬，说了大概的时间点。
监控一调出来，果然证实了余栗所见。
程盈盈就是故意的。
工作人员到底还是守规矩，只允许余栗用手机拍下来监控画面，余栗刻意从前面练习的部分开始拍，再悄悄把事故的全过程拍了进去。
拿到证据，余栗立马赶去医院。
可一跑出监控室，她的手机就被抢了。
程盈盈也不是真的傻，自然能想到冰场有监控，于是急匆匆赶来这里销毁证据。没想到余栗抢先一步。
“还给我！”余栗出手很快，推开程盈盈，把手机抢了回来。
力气不是很大，但程盈盈没有防备，后背结结实实撞在墙上，疼得她咬牙切齿：“把监控视频删掉！”
程盈盈的眼神，余栗还是有些怕的。
但一想到程令姜对她这么好，余栗不停给自己心理暗示：栗子，不要怕，你要勇敢一点！
余栗紧紧攥着手机，不甘示弱：“现在知道害怕了？哼，我就不删！”
从前余栗就是个软柿子，程盈盈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现在软柿子硬气起来了，程盈盈一时气急，扬起巴掌。
“别冲动。”经纪人带着助理突然出现，及时阻止程盈盈。
程盈盈翻了个白眼，虽然她看不起经纪人，但这种事情她也不想亲自去管，只是抱着手臂在旁边生气。
经纪人露出得体的职业微笑，对余栗说：“我出十万买你的视频，你欠盈盈的钱也不用还了，如何？”
这话一出，余栗目瞪口呆。
十万。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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