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问题儿童
憋屈，太憋屈了。
筱原千代恶狠狠地咬了口菅原孝支递给她的面包。
“别担心，光春假就占了半个月。”菅原孝支伸手揉了下筱原千代的头发，“西谷的禁令不是问题。”
“哦，然后等他出来了，发现东峰旭递了退部报告。”筱原千代抬头看向菅原孝支，“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不是再吵一架就是跟着退部。
而他们没有第二个自由人了。
哪怕事情糟成这样，菅原孝支也只能安慰：“半个月后就会来新人了，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
“你看，西谷就是新人，田中也是，说不定我们运气好，下个月会来更多厉害的家伙呢。”
“也是。”筱原千代也知道现在没什么办法了，“别担心，实在不行一个月之后我放学蹲点，把东峰旭敲晕绑了丢进体育馆。”
菅原孝支喝着水差点被呛到，他仔细一想，筱原千代好像也不是做不到这事。
于是，他缓缓地给筱原千代竖起了大拇指：“加油，有需要喊我。”
“春假还是要训练的，到时候记得喊上大家训练。”筱原千代道。
菅原孝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已经能够看到大家扭曲的表情了。
……
4月，三年级的开始，新生入学。
“筱原，怎么排球部是你在招生啊。”路过的同学看着手拿着传单，坐在桌子后面的筱原千代。
“求求你了筱原，有点文学部的自觉吧。”她的文学部部长坐在对面吐槽道。
筱原千代面不改色：“我十分有挂名的自觉。”
“你！”
“泽村和菅原在接受升学咨询。”筱原千代理着空白的入部申请单。
同学觉得奇怪：“你们不是一个班的吗？”
筱原千代：“我是第一个，已经谈完了。”
“呜啊，这才刚开学，不愧是重点班。”
“话说回来运动部有三个重点班你不觉得太奇怪了么？”
……
“那个，打扰你们谈话了。”筱原千代闻言看去，是个个子挺高的男生，他道，“这里是排球部的报名点吗？”
“那我不打扰了，再见。”看到筱原千代有事要做的同学挥了挥手，走远。
筱原千代打量了两眼面前这个人，然后递了张申请表和笔：“给，每天早上提前一小时到学校晨练，放学后看训练情况不定时加练，双休日也有练习，有事的话提前一天联系请假。”
“嗯，我知道了。”对方点了点头，弯腰填着表格。
唔，还挺乖的。
“北川第一？”筱原千代看着表愣了下，她抬眼看着面前的新生，县种子校的怎么跑乌野这边了？
她是因为想躺平，西谷是因为制服好看。
那这位是为什么？
看起来也不像问题儿童的样子啊。
对方有些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回教室吧，放学直接去第二体育馆就行了。”
“我明白了。”
……
“你好，男子排球部是在这里报名吗？”
筱原千代再次愣住，乌野今年怎么了，还是说菅原孝支的嘴开过光，现在求对方奶一口她全科满分来不来得及。
这身高……
筱原千代问道：“190？”
“没有。”
“月的话现在是188cm！”
“闭嘴，山口。”
筱原千代这才注意到他旁边的另一个新生，然后拿了两张表递给他们。她重复了一遍注意事项，然后道：“放学后第二体育馆。”
……
“你好！请问排球部是在这里报名吗？”
“你好，”筱原千代看去，这个身高，自由人吗，然后抽了张表格，“给。”
“谢谢！”
热情开朗还懂礼貌的后辈往往会让前辈多出几分好感。
筱原千代说注意事项的语气都轻松了许多。
“我知道了，一定准时到，那学姐再见！”
筱原千代失笑。
真有精神啊，说起来乌野好像确实没有过这种性格的，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直到铃声响起，筱原千代收起表格，理好桌子，准备回教室。
“排球部今年招到了几个？”
“四个，不多不少。”可能是抽卡抽到了ssr，她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哪怕我们隐退了还能多一个呢。”
回到教室，筱原千代将申请表放到也刚回教室的泽村大地的面前。
“猜猜这次招到了什么？”
菅原孝支失笑：“好了别卖关子了。”
筱原千代：“北川第一的二传。还有个188的mb。”
菅原孝支吃惊：“哎呀。”
泽村大地眼睛一亮，拿过筱原千代手上的申请表看了起来。
筱原千代：“难得有一天这么期待放学。”
菅原孝支：“被练的是我们吧。”
筱原千代：“你当我盯着你们轻松到哪去啊。”
……
然后她只是给老师送个材料，回来就看到了个非常大的“惊喜”。
“抱歉，我来晚……”剩下的话在看到教导主任岑光瓦亮的脑门时息了声。
她转头想看下泽村大地问问咋回事，然后就看到对方正顶着教导主任的假发。
“……”
完蛋了。
彻底完了。
她有意识到新生里面可能有刺头，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刺头这个地步。
“筱原，你怎么了？”教导主任转身看向她。
“啊哈哈，”筱原千代打着哈哈，看着田中之介小心翼翼的踮着脚，捏着假发打算趁教导主任不注意给他带上去，筱原千代干脆眼一闭，来了个伸展运动，头恨不得直接贴腿上，“万分抱歉！”
马上就全国大赛了禁不起处罚了啊！
田中龙之介打了手好配合，瞬间把假发归位，在教导主任扭头的时候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干的模样。
求生欲拉满。
“为什么筱原要这么说，”教导主任语气平静，“难道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筱原千代很上道地直起身连连摇头。
“泽村，你觉得呢？”
“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很好，那我先走了。”教导主任理了理头发，“泽村，部员不听队长管教不是个好迹象，你注意一点。”
“是！”
教导主任一离开，筱原千代走到了菅原孝支旁边就瘫在了对方身上：“我不行了，排球部的这两届小祖宗怎么就是和教导主任过不去。再来几次我都觉得我在折寿。”
菅原孝支：“我觉得会做噩梦的是大地。”
筱原千代：“啊，确实。说实话如果不是手机拍照有声音，我真想拍下来。”
“那边的两个，我听得见。”泽村大地转过身。
筱原千代闭上眼头一扭，选择装死。
泽村大地看着眼神游移的菅原孝支，深吸一口气，将死亡视线扫向此事的罪魁祸首。
一年级新生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
筱原千代紧闭着双眼，但还是悄咪咪地挣开一条缝看着难得发火的泽村大地。
这时候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然后开了条缝。
菅原孝支，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然后那俩孩子就被泽村大地丢了出去：“在你们彻底认定对方是你的队友之前，休想参加任何排球部的活动！”
哐的一声，大门被用力合上。
“那个，下次关门的声音小点，我最近没睡好经不起这么刺激。”筱原千代保持着被捂住眼睛的状态，小心翼翼地举起手。
“筱原——”
“还有两个新生，来了一起安排训练，就算不等他们你也得等下清水吧。”
泽村大地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
筱原千代笑着听了下门外面的鬼哭狼嚎，摇了摇头，从器材室把排球推出来。
不管了，新人的事情交给泽村大地来解决，他现在可是部长。
教导主任有句话说的没错，新人不听队长的话可不行。队伍会散掉的。
“请和我们比试，如果我们获胜的话就让我们参加排球部吧！”训练结束，田中龙之介开玩笑道，“你们不觉得他们很可能来这么一招吗？那两个笨蛋。”
“确实有可能，其实只要冷静下来做出一副反省的样子就好了啊。”菅原孝支开换衣服准备回家。
泽村大地有些不安：“不会这么单细胞吧。”
筱原千代也叹了口气：“这种确定不是造反言论吗？”
泽村大地：“不过他们就算是真的来挑战，影山大概也只想着用个人技术单打独斗吧。”
筱原千代：“个人的技术再怎么高超也毫无用处，排球是项团体运动，这种人只会让队友感觉压力大然后远离吧。”她背上包，看向菅原孝支，“回家吗？”
“嗯，也不早了，走吧。”
然后在准备打开门的那刻，从门外传来了两个问题儿童的呐喊：“队长！”
“又怎么了？”筱原千代打开门，看向他们。
“各位学长！请和我们一决胜负吧！”
田中你这张乌鸦嘴！乌野确实是被称呼为乌鸦，但没让你朝这方面进化。
筱原千代闭上眼睛，菅原孝支也扶额。
“一二……我们会证明在比赛中可以全力配合的！”
田中龙之介发出爆笑。
“有进步。”筱原千代中肯评价。
菅原孝支：“他们刚刚说了一二吧……”
筱原千代：“这证明他们起码试图改正了，至于结果怎么样，不好说。”
但现在无论怎么说，都要看泽村大地的回复。
“嗯……那要是你们输了呢。”泽村大地走了过来，筱原千代侧过身，靠在了门上。
“如果输了，我们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筱原千代看了看满天繁星的天，这孩子可真敢说。
“正好，除了你们，正好有几个新生也打算加入排球部，就和他们来一场3v3的比赛好了。”
“这是新部员加入后为了观察实力而举办的例行比赛。”
“……他在造谣我和我的恩师乌养教练。”筱原千代小声嘀咕。
“算了算了。”
筱原千代靠在门上，就算是傻子也察觉出来了，泽村大地不是不想让新人进来，是在下猛药，也是，高三了，基本上所有高三都会在夏天的全国大赛结束后隐退，之后准备升学步入新的人生。
现在已经4月了，也就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了。
他们没有时间了，这种情况下，比起日向翔阳这种傻孩子，影山飞雄这种自我中心还技术高超的二传更可怕。
正是因为技术高超，才不会听进别人的劝，觉得自己是对的。
而影山飞雄，筱原千代瞧着对方一听不让他当二传后过激的反应……这孩子对二传的执着是不是过了点。
北川第一在斯巴达教育的同时半点不管心理健康的吗，这是在中学里受到了什么刺激啊。
“筱原。”
“嗯？”
“到时候麻烦你当裁判了。”
“……哦。”筱原千代点了头应下，“好了，给我们第一天被骂成这样的可怜新人一点家庭作业。”
“什么？”日向翔阳抬头问道。
“嗯，就比赛结束告诉我就行，如果答案让我满意，哪怕输了我也能帮你们求情换个惩罚。”筱原千代看着底下孩子的眼睛瞬间亮了。
“筱原！”
“你声音再大，训练这块也是捏在我手上，”筱原千代半点没被威胁到，“家庭作业就是，排球为什么一个队伍要有6个人？”
“为什么要有6个人……”
“好了，”筱原千代拍手，“七点半了，早点回家吧。”
她弯起眼角：“期待你们下周六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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