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一声尖叫，末世开始。
厚重的木桌被“呲”得往后推了点距离。裴佳借着反冲力冲到窗边上，一把拉开帘子，几处尖锐的喊叫正好响起，一下波动了她的神经。
“靠！”转身扯过背包，裴佳话也来不及说，瞬间就从办公室跑了出去。她马不停蹄的奔跑到街上，一时之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妈呢？
精神从听到尖叫的那一刻起便紧紧蹦住，裴佳边往家里跑，脑海内快速将今天发生的事按顺序理了一遍。
起床
早餐
妈妈去打球
回家没？
可能在球场，也可能在家里。
她抿住嘴唇，面目严肃得可怕，一边躲避人流，一边飞快地往家跑。
球场是社区设置，在社区管辖范围的中心，与家里隔着一个小区的距离。
她面试的地方离家并不是很远，跑步大概二十分钟，裴佳心无旁笃得拼命前冲，路上竟也没遇到困难阻碍，不过十五分钟就看到了小区。她正要拐个弯从后门进入，那里人少。却看见有一个女人从墙角探出头，偷偷摸摸的往街道这边来。
是她妈！
裴佳刚想喊话，下一瞬却目眦欲裂，连话都来不及喊，整个人像一颗炮弹冲到邓淑身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往自己身边带。
邓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拉住女儿的胳膊稳住身体，庆幸道：“你没事！我……”她停下话语，看见裴佳的目光牢牢盯着前方，邓淑转头看去。
一个浑身焦黑的人站在不远处，正一步步慢慢地向他们走来。她不像电影里红白交错的丧尸，更像青面獠牙的僵尸。
“快、快跑。”邓淑拉着女儿的手转身，然而她从女儿那感到了一股阻力。
“妈！你先走。”
“你说什么呢！快跑啊！”
裴佳有种强烈的直觉，不能跑。跑了他们两人都得完蛋。
“妈，你不走的话就去给我找个武器。它走过来还要一点时间。”裴佳直面僵尸，一边慢慢地往后退，一边吩咐，她语速极快：“等会儿我把它踹翻，你就上前抱住它的腿，我骑它上半身。”
“快跑啊！不要和它……”邓淑不明白女儿为啥不跑，这个东西走得很慢，她们转身就跑一定能逃脱的。
紧张的脑内一动，裴佳突然想起自己身具空间。
她打断邓淑的话：“你先走！你快跑回家。你忘记了吗？我有空间，能躲进去。我之前不是说会有灾难吗？现在应验了！我现在说，不能跑，跑了我们都得死。相信我！你跑了我就进空间！”
邓淑二话没说，转身噔噔爬上侧门的围墙，很快消失在墙头。
她在二楼楼道中的开口探出头，喊了声：“你快躲进去！”
僵尸距离越来越近，裴佳侧了一下头，大声道：“快回家。”下一刻在原地消失进了空间。
进了空间裴佳立刻翻找起来，她得找点具有杀伤力的工具。
空间一平方的大小被她利用得很彻底。脚下踩着码好的米，一层又一层的，足足垫了几米高，空隙的地方塞着面粉、包装好的豆子。剩下的杂物被她放在最上层，用一个特别裁剪的木板相分隔。
整个空间更像是一个柱体，周围全是白雾，站上面跟站下面差不多，她并不惧怕高。
裴佳很快在一个圆形收纳箱里找出几根铁棍，是她专门去收废品的地方找的，把尾端弄尖，前段绑上绷带，看起来很猛的样子，一戳一个小丧尸。
啊不，是僵尸了。
她在空间内静坐了5分钟，憋不住想出去了，出去前裴佳右手拿着铁棍，左手拿上一个空的大号收纳箱。她深呼吸一口，出现在现实世界。
一出来，裴佳就往旁边一蹦，收纳箱挡在胸腹前，她缩着脖子，把脑袋压得低低的。铁棍尖端对外。
僵尸没走远，正一点一点往前挪。裴佳正好出现在僵尸身后。
她立刻高举铁棍，看准方向对着僵尸的脑袋狠插下去。
噗嗤。
铁棍入脑，裴佳的手随之一抖。
进入的感觉有点恶心。
她还没再动作，僵尸却突然变得麻利起来，它迅速转身，裴佳没能握住铁棍——被它旋转的势头干扰到脱手，铁棍吊在僵尸的脑后，随着它的动作一摇一晃，要掉不掉的。
“……”
僵尸转身就向裴佳冲过来，速度跟之前的天壤之别。它之前是一挪一挪的，慢悠悠的，跟个拄拐杖的小老头似的，现在直接年轻五十岁，腿脚不酸了，关节不疼了，猛然变飞奔。
“靠！”裴佳本来想好如何应对，比如：伸脚绊倒，比如：跳他背上，再比如：躺下用铁棍戳他菊花……但是当僵尸真的冲过来的时候，她丢下储物箱拔腿就往后跑。
“尼玛，想象的再好没那个身体素质啊！”
她充分激发自己的潜能，边跑步，边跨越障碍物。求生的意志很强，速度很快，脑内汹涌，感觉自己能去参加奥运比赛。
可僵尸比她更快，能去参加锦标赛。
没跑多远僵尸就接近她了。在僵尸伸手抓住裴佳的前一刻，她眼睛用力一闭，进了空间。
“靠，我怎么老是忘记自己有空间。”裴佳靠在一堆杂物上呼哧呼哧喘着气。这半年来，她对空间视若平常，危急的时候容易想不起来。
等平息静气，休息完毕，她又抽出一根铁棍，又拿一个收纳箱，出去了。
这一次僵尸停留在原地，并且同样灵活。
裴佳拔腿跑，没跑两步她突然一个矮身，从僵尸伸长的手臂下钻了过去，一下就到了僵尸背后。
？
僵尸往前跑了两步才刹住车。
裴佳嘿嘿一笑：“没想到吧～”
说着就把储物箱哐当一下套在僵尸脑袋上，脑后的铁棍“叮”得落下。
大夏天的穿得少，她不敢离僵尸太近，握着最远的把手，对着僵尸的身体用力往下一插，铁棍没入僵尸的身体，一半在外一半在内。裴佳手中削尖的铁棍不断出现，然后被她迅速地一一插在僵尸身上。
僵尸被她插得歪来倒去。她用力一推铁棍，把僵尸推倒在地。
“呔，遇上我幸福花园的裴真人，还不速速就擒。”
一只手拍了她的胳膊一下。
裴佳吓得原地蹦起，一连串脏话脱口而出。
“死丫头，还不快跑！嘚瑟什么呢？”裴淑说完拽着她就跑。
裴佳把跳出胸腔的嗓子收回来放好，急喘两口气，抱怨道：“吓死我了你。”
“你才吓死我了。不是说在空间里躲着嘛。”
“诶，不能躲一辈子嘛，总要面对的。”裴佳看见妈妈穿了一层又一层，衣服最外面套了一层防水雨衣，扣子一丝不苟的扣着，从头到脚都被遮挡。头上戴着头盔，脸上戴着口罩，连大冬天的皮手套也给戴了两双，一只手上握着两把菜刀，一只手上拽着她。
她满意的点头：不错，还挺有防范意识。
“有时候就是能躲一辈子，桃花源记学过没！人家躲了好几代呢。”
“得，你有文化。”裴佳扯住邓淑：“等等，我要去了结了它。”
“你敢杀它？我可不敢。”
裴佳道：“试试嘛，闭眼一剁应该能行。”说完这句话她自己先抖了一下，鸡皮疙瘩起一身。
邓淑很是犹豫。让女儿回去，她有危险。不让她回去，某个倒霉蛋有危险。
正当她犹豫，而裴佳磨刀霍霍之时，一个人从前面走来，手上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大刀，他手起刀落，砍在僵尸身上，僵尸一下不动弹了。
目睹的母女两人吃惊地看着。
这人砍完僵尸以后，还蹲下用刀戳来弄去，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裴佳上前搭话：“呃壮士英勇请问你这刀哪儿买的？”
来人撇他们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对僵尸翻来覆去的捣鼓。
裴佳不明所以：“英雄？”
他轻哼一声：“你买不着。”这人好似有些生气，说完就走了。
裴佳无语：“真是奇怪的人，不知道哪儿得罪他了。”
两人相携回家，边聊边走。
邓淑：“你这马屁拍得也太不熟练了。你应该说，好孩子你真棒！你真厉害！这么大个僵尸你一下就解决了，别的小朋友都做不到，老师为你骄傲！”
裴佳无语都写在了脸上：“他是你的小学生吗？！啊？！你对领导怎么拍马屁的？”
邓淑想了想：“诶呀，张校长，这么忙还来检查工作，真是将教育工作放在了心上，我们老师有您这样的校长，都倍感荣幸啊~”
裴佳浑身一抖：“恶心心。”
邓淑继续道：“要是您不隔个三五年再来，我肯定为您更感荣幸。”
裴佳一愣，笑道：“怪不得他来了你没能提职称呢。不过他不是才来了一年半嘛。”
邓淑“哼”了一声：“不是这些怪东西出现，他都要被调走了。一天屁事不干，就知道摆架子，烦都烦死他。”
裴佳一笑：“嗯，干得漂亮。”
两人回家的路上并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一回到家中，裴佳倒在沙发上，邓淑一层又一层的开始扒衣服。
裴佳懒散地伸了个懒腰：“洋葱妈妈，末世都到了，咱两商量商量小日子怎么过呗。”
邓淑道：“还能怎么过。吃饭睡觉，小心小命。吃饭，咱们还有这么多粮食，应该还够半年；睡觉咱在家里，有床有被，不用担心；小命嘛，只要你不作死，暂时还是能够保住的。”
裴佳直起身：“嘿，邓女士，你这心理素质可以啊。”
邓淑眼皮都懒得抬：“那是。你也不看看你妈的人生都遭遇了些啥，我们小时候都还学过一年日语呢。”
裴佳皮道：“念几个来听听。”
邓淑想了片刻：“你哄。”
裴佳听着她妈的发音，乐得哈哈大笑。
邓淑“哼”一声：“你就笑吧。到时候有你求我的。我生存经验可比你丰富多了。”
裴佳撇撇嘴：“才不呢。我要把所有粮食藏空间，让你求我。”
邓淑翻了个白眼：“对了，你那个空间具体是啥样的？”
裴佳随口道：“就一平米大小，有层土。”
邓淑眼睛一亮：“土？可以种地么。”
裴佳不确定道：“应该可以吧。我没跟你说吗？但是种地就算了吧，还要存东西呢。”
“什么土啊？”
裴淑道：“忘了，我看看。”说着眼睛一闭进入空间，才进空间她就惊讶道：“怎么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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