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计划
张爱褚看着楚弓他不是很理解这些好学生的心理斗争，只能作罢摇摇头。
高阳又看不懂他们间的气氛，不过还是趁老李转身的时候身子向后靠去背过手戳了戳张爱褚的书，他压低声音说：“褚哥，你学习计划写了吗？”
张爱褚不开心道：“什么学习计划？我这不是在学习吗？还想要我怎么样？”
“不是，褚哥，是学习计划，这个学期的学习计划。”高阳抬头看了老李一眼发现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在说话便放下心接着说：“老李说了，今天交不上去要请家长，当面谈谈学习计划。褚哥你应该不想让郑奶奶来吧？”
张爱褚瞬间脸色阴沉下来，学习计划？他能有什么计划？他的计划无非就是，进步一点别让郑奶奶看了难受就行。这也算是计划，但是这怎么写？
楚弓看着张爱褚又是一脸纠结的模样，他问：“你不知道怎么写？”
张爱褚看向楚弓缓缓地点了点头，他说：“好学生，把你的学习计划给我看看呗。我借鉴借鉴。”
高阳看着张爱褚借了楚弓的计划，转头就朝他几个好朋友借去。
“贺川川，学习计划书给我看看呗。”贺川装聋。
高阳不服气又看向前面两位，他讨好的笑着说：“两位美女，计划书借我借鉴借鉴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陈秀秀看了高阳一眼，她不屑道，秀气的眉头居然有了点嚣张跋扈的感觉，她说：“羊羔，你觉得你能看懂吗？不是我说，你要先从基础看啊，全校倒数第八。“
李云在一边憋笑的很难受，贺川听到倒是直接笑出声了。
高阳挠了挠后脑勺，这时才反应过来，他问陈秀秀：”那，楚弓哥。和你们比起来，谁学习更牛逼”
陈秀秀一时间回答不上来，她说：“我也不清楚，但是看楚弓那样就知道，老手了。一看就是奖学金拿到手软的那种。”
高阳听了一会，说：“那这样楚弓比你们都牛逼喽？”
贺川点点头，：“他可是上课不听讲也能回答老师问题的那种人啊。”
高阳小声的哇了一声。转头便对张爱褚说：“褚哥别看楚弓的学习笔记了，你也看不懂的！”
陈秀秀三个人看着高阳这样大胆，瞬间明白高阳问这些的原因了，三人不仅在心里骂了句“蠢货”。
张爱褚抬眼看向高阳，他说：“汉字再看不懂，你是傻的还是我是傻的？”
楚弓看着高阳他说：“也不是，我可以帮褚褚来着。”他又看向高阳：“你想也是可以的，不过要在他之后了。”
高阳后知后觉，觉得自己傻的不成样子，本来以为自己要玩完，结果还白得帮他写作业的机会，顿时开心的都没有控制音量。
一句“好耶！”直接把老李吸引过来了。
老李推了推眼镜他问道：“高阳同学，有什么是你值得开心的呢？说出来和大家分享分享。”
高阳一时间站在座位上满脸不好意思，他慢慢吞吞的说：“也没有啥。”
“这个蠢货。”
贺川又次扶额无奈。他转头看过去，张爱褚哪里还有平常的模样，和他新同桌头挨着头写着计划书，看的贺川好生羡慕。
不过，贺川发现自打楚弓来到这里以后，各种对付张爱褚的法子都有，可能最强大的背后势力是郑奶奶吧。
贺川摇摇头最后还是接着上课了。
张爱褚握着笔，他说：“你这学习计划挺厉害啊。”
楚弓听到后轻笑出声，带动他整个身子都在轻轻颤抖：“有吗？我觉得蛮简单了。”
张爱褚用笔画着上面的同桌两个字，他说：“什么叫做帮助我同桌进步四百名？倒数第二十四爬到全校正中间的名次。”不屑的说：“太高攀了，这样的话，校长要来慰问我了。”
楚弓不解的问：“为什么？”
张爱褚翻了个白眼说：“你觉得你教的是谁？我可是连校长都对我印象深刻的人。你说，校长不来找我，找谁？说不定还要我演个讲，打死我都不要。“
楚弓调侃道，：“那让那群人开开眼呗，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别胡说，我可一点都不闲。”张爱褚瞬间反驳，“我课后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学习。”
楚弓看向张爱褚的眼睛，张爱褚下意识就开始解释：“我课后还要上班的，你可别胡说。”
楚弓想到这里思索一番开口：“那就上课补习，反正你也听不懂，还不如我给你补习补习。”
张爱褚诧异道：“那你不上课了？真以为自己是天才了？”
楚弓听到“天才”两字，不仅笑道：“我自己天不天才，不清楚，但是我好歹也是他们叫天才叫到现在的。”
张爱褚挎着一张脸，不屑道：“哇——太棒了吧。”
楚弓看着他的表情拍了他的脑袋，说：“别耍。看你的计划书怎么写，不用写的那么细致，写个大概，后面我帮你改。”
张爱褚低着头看着空白的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下手，他说：“直接写，进步四百名，行不？”
楚弓说：“也不是不行。”
“但是”，张爱褚刚要下笔，楚弓又叫停了他，“还有期末呢，你想好了吗？”
张爱褚疑惑道：“这不就是期末的吗？进步四百名。”
楚弓摇头说：“不是，这是你月考的，期末最少要你稳固在全校二百多名。”
楚弓看向张爱褚就见对方愣在原地，本来异常凶恶的眼神这时都变得有些茫然。他伸手拍了拍张爱褚的脸，关心问道：“怎么了？没事吧？傻了？”
张爱褚反应过来，一巴掌打开他的手，他不可思议的小声说到：“你是疯了？我看你才像傻子。全校倒数二十四期末跑到正数二百多名？我不想上论坛都难？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我们的校霸被人夺舍了”，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就月考，什么时候就期末了！！”
楚弓笑着安慰他：“放心跟着我来，绝对不会错的。”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张爱褚不满意了，他说：“这里帮我写的了。学习方面我可不敢大放厥词。”
张爱褚把手中的笔往课桌上一放，就往后靠，满脸无所谓了的模样，闭上了眼睛。
楚弓看着张爱褚这个模样，笑着摇了摇头，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笔，他对张爱褚说到：“我真帮你写了。”
只见张爱褚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没有理他。
楚弓就是很莫名的笑出了声。
张爱褚在心里各种无奈道，要是老李看到他这份丧尽天良的学习计划书，不得把他的那口假牙给惊出来，顺带约谈一番。谈完还要感慨一番，说什么校霸出息了，长脸了。
张爱褚越想脸越黑，直接转过脸瞪着同桌。
只见到他的好同桌兼补习老师确实在认认真真的帮他写着计划书，也许是发觉他那能生吞人的眼神，偏过头看向还在趴着的张爱褚，一转头就对上了双眼。
楚弓眯着眼和他对视，他问：“回心转意了？”
张爱褚哼了一声说到：“没，就看看你怎么写，写完达不到怎么办。”
楚弓笑得很好看，他说：“担心什么呢？这不是还有我吗？”
张爱褚翻了个白眼，：“奥。”
铃声响起。
李木云清了清嗓子，说到：“各位，前几日布置的学习计划写好了吗？现在就收上来吧。”
一时间班级里哀嚎一片，张爱褚看了看，奥。哀嚎的都是后三排的。
他不仅扯了扯嘴角，没错，张爱褚很看不起因为没写作业就垂头丧气的。对于他，除了郑奶奶过来面谈，他都随缘了。
楚弓把两份计划书写好名字都交给了学委，转头又看向张爱褚，只见张爱褚单手撑着脸，另只手不停的拨弄书角，望着讲台发呆。他问：“在想什么？”
张爱褚冷冷的看向楚弓，皱着眉头开口：“在想等老李看到我的计划书怎么糊弄过去。”
“为什么？”楚弓不解道。
“因为，这对老李来说无疑铁树开花，肯定找我谈谈是不是真的回心转意的。”张爱褚回答。
楚弓点点头，他说：“那也不用担心，我答应了郑奶奶就肯定把你成绩提升起来的。”
张爱褚依旧冷淡的回了一句：“奥。”
楚弓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好在，高阳转过身来，他满脸兴奋的问道：“褚哥，你的计划是什么？给我说说？”
张爱褚冷笑一声，：“先说说你的啊。”
高阳傻大个没感觉到张爱褚的恶意，还是兴冲冲的回答道：“前进50名！怎么样，够牛皮不？“牛，太牛了。”张爱褚拖着脸，附和着。
高阳瞬间骄傲起来，仿佛他真的能考到倒数58名似的，他又问道：“褚哥你嘞你嘞？”
“哼—”张爱褚故作阴森的说到：“说出来吓死你。”
高阳确实被张爱褚的眼神给吓到了，别的不说，谁知道为什么张爱褚的眼睛天生凶眼啊。不过他还是壮着胆子问：“我，我不怕。”
张爱褚见了瞬间没了意思，他随口说：“前进400名，拿下倒数第424名。”
高阳笑着：“嘿嘿，我就说……！！！！！什么！！400名！！！褚哥呢脑子坏掉了？我们是学渣啊！”
张爱褚伸手在高阳后脑勺给了一掌，他满不在意的说：“前进400名而已，我同桌说，小意思啦——”
高阳僵硬的转头看向楚弓，只见后者缓缓点头。
“no!!!!说好一块当学渣的！！！！”
贺川刚从课本上回神就看到高阳在座位上大吼大叫，上去就是一巴掌把他嘴捂上，恐吓到：“再吵把你剁了。”
高阳扯下他的手，他说：“贺川川！快看褚哥傻了。”
贺川看向张爱褚，就看到张爱褚眯着眼睛看着高阳发癫。
贺川不明所以，又给了他一巴掌：“瞎说啥？褚哥这不是好好的吗？”
高阳愤愤不平说到：“你知道褚哥学习计划些什么了嘛？！前进400名！！！！！这还没傻？！”
贺川一听也确实愣在原地，他头一顿一顿的转向张爱褚，张爱褚不满道：“正常点。”
一听，贺川就来劲了，他问：“褚哥，你真想前进400名？”
张爱褚点了点头。
贺川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机，在小群聊里说出张爱褚的学习计划。
就看到李云和陈秀秀也是齐齐“卧槽”。
楚弓看到这几个人的反应后感慨，果然和张爱褚说的差不多，算得上是惊吓世人？
楚弓扶额，轻轻叹了口气，就感觉到有人贴近他了，他听到那人说：“知道我有多困难了嘛？”
楚弓点点头，张爱褚满是得意后靠，就听到楚弓说：“不过我喜欢有挑战性的，同桌。”
张爱褚看向楚弓的脸，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笑盈盈的，不过多了几分好奇。
“接受你的挑战，同桌。”张爱褚应下了。
“张爱褚！楚弓！在吗？”门口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两人齐齐举手，来人看到两人的手就接着说道：“李木云老师叫你两个去一趟办公室！”
张爱褚和楚弓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真和张爱褚说的一样。
这不，要去约谈加学习鼓励了。
张爱褚浑身不自在的从座位起身，走得时候还报复一般给了楚弓后背一巴掌，楚弓看着张爱褚出门的背影揉了揉自己的后颈，无奈摇了摇头。
而去到李木云办公室的张爱褚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靠在墙边，等老李和其他老师讨论完月考安排。
老李回到他的座位上的时候，就见张爱褚板着一张脸在旁边站着一副听训模样，李木云见他这样下意识就说：“学生朝气点，别天天板着一张脸。多笑笑。”
张爱褚又是一脸无奈的回答：“我又不开心，为什么要笑。”
张爱褚在心情的表达上意外的比所有人都要坦诚，李木云又说：“那你觉得什么才能让你开心？”
张爱褚想了一会儿：“让我觉得开心的会让我开心。”
“行了行了，你这和不回答有什么区别？”李木云扶了扶额头，不然怎么说张爱褚是他40年职业生涯最难沟通的，不论成绩多差的学生都不会和张爱褚一样各种意外坦诚，最少给个台阶知道怎么下。张爱褚不一样，他开不开心直接写在脸上了。
他又问张爱褚：“你知道，我这次叫你过来有什么事吧？”
“嗯，我不傻。”张爱褚突然瘫下脸，满眼嫌弃的看着李木云。
李木云心想：我就知道，对一般学生的话在张爱褚这里没用，他干脆直接插入正题。
“我看了你的计划表，很有想法，很大胆。”
“您直接说，你受到惊吓了吧。”
李木云刚喝下口的水差点咽不下去，：“开始是有点，不过。我知道你聪明，我也觉得你要是肯努力，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进步四百名，我不会强求，只要有进步就行。”
张爱褚点着头，一边听李木云絮絮叨叨一边附和着说嗯嗯好的好的。
“我相信，只要肯努力，这些对你来说都不是梦。……”
“知道了，好的，嗯嗯。”
“好了，你出去吧，顺带把楚弓叫进来。”李木云扶着额头放弃道。
张爱褚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办公室，叫等在外面的楚弓进办公室。
“轮到你了。楚班花。”张爱褚说。
楚弓无奈的笑着问：“等我呗，一起？”
张爱褚看了看时间，靠办公室的墙上点了点头。
楚弓笑了笑，进了办公室。
张爱褚透过玻璃窗看着楚弓笑嘻嘻的和老李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看到老李从一脸紧张慢慢变成赞扬，张爱褚不禁疑惑，这就是好学生的能力吗？说几句话就把老师哄得喜笑颜开。
他干脆不去看他们师生俩，盯着栽在教学楼旁边的柏树，课间一直都很热闹，而在张爱褚眼里却总感觉缺点什么。他开始回想一般这总时候他会在干嘛。
却在恍然间发现，他一直都是得过且过，不是睡觉就是翘课打工，要不就是一边听着高阳他们聊天八卦。
不是很充实的样子，却又在无意中把行程排满了，一直都是无所事事。这样开始有着空闲去思考自己的时间根本没有，他无意间抓住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就渐渐的张爱褚眼神越来越放空了。
楚弓从办公室出来时就看到张爱褚满眼无神的盯着柏树发呆，楚弓只是看了一会张爱褚的侧脸便开口问道。
“你在看什么？”
张爱褚一愣便转过头看向楚弓说到：“出来了啊，你和老李说什么了？”
“没有什么，局势问我有没有信心。”楚弓说。
张爱褚笑了笑：“说都可以没有信心，唯独你不可能没有信心。”
楚弓似乎被张爱褚这一番话取悦到了，问：“你为什么这样觉得？”
“直觉。”张爱褚很轻松的说出这句话。却没发现楚弓看着他的眼神变了，变成了打量和考究。
楚弓不知道张爱褚哪儿来的直觉，不过他说对了。楚弓不可能做没有任何打算的事。
这是他的生存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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