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学习
“算了，先去吃饭。”张爱褚刚想把绷带拆开，却突然收手，他说：“吃完饭再弄吧。麻烦。”
楚弓也只能点点头，他说：“你要去哪儿吃啊？”
张爱褚说：“你猜。”
楚弓默不作声，他想还是到了再说吧。
跟着张爱褚来到学校东区的边缘，楚弓才发现这里有个小卖部，张爱褚说，“这还没上体育课，我们体育课就在这边的操场离得近。”
楚弓点点头。
小卖部没有名字，老板是个高位截肢的老婆婆，花白着头发，还带着老花镜正拿着今天的日报看的起劲，听到有人来的声音。她抬头看去，眯着眼睛看了好久，发现是张爱褚和她没见过的小同学。
郑奶奶笑着招呼张爱褚，：“呦，褚褚带同学来玩了啊？”奶奶说话轻轻的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慈祥，楚弓听了都不免柔和下来朝人点点头。
张爱褚见到郑奶奶晃着摇椅要出来招待他似的，连忙赶上前去：“郑奶奶小心点。不方便就别这样。”
“哈哈哈哈，知道知道，还没吃午饭吧？奶奶给你们做。”郑奶奶拍着张爱褚扶着她的手笑得乐呼呼的。
张爱褚说：“我来吧。你先好好休息。”
郑奶奶当场拉下脸，她说：“你好不容易带同学来了，奶奶不能给你落了面子。”
“他会体谅的，对吧。”张爱褚看向楚弓示意楚弓说话，楚弓连忙道：“是啊，奶奶你别太累，正好你可以和我多聊聊爱褚，我也是刚转过来的，好多东西还不知道呢？”
“哦！是吗？那我可要好好给你说说了。”郑奶奶擦着眼镜，再带上看着楚弓的脸顿时一惊叹：“哎呦！好漂亮的小姑娘！张爱褚你和奶奶说你把谁家小千金拐回来了。”说着作势去扯张爱褚的耳朵。
而张爱褚在听到郑奶奶把楚弓当成姑娘后，头一次憋笑憋得浑身打颤，笑的喘不过气。
虽然楚弓头一次见到张爱褚那么大的情绪变化，张爱褚笑起来很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更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可是他又哭笑不得的对郑奶奶说：“奶奶，我是男生。不是小姑娘。”
郑奶奶听了，立马放开扯着张爱褚的手，拉过楚弓看来看去，她感叹道：“小伙儿啊，那你这样貌长得可真是太精致了。这不，奶奶我老眼昏花，一时间没看出来。别生奶奶的气嗷。”她拍了拍楚弓的手臂，道歉着。
“没有，我不会生气的。“楚弓回答着，他余光看了一眼张爱褚谁知道他已经去厨房忙活去了。
”好好好，没生气就好，奶奶给你拿好吃的去。“郑奶奶就要摇着轮椅去房间里，楚弓连忙拦住她。
楚弓说：”奶奶，我想听听你讲讲以前。还要留着胃口吃饭呢。“
郑奶奶停下了手说：”也是，对了你是叫？“
”楚弓。楚王的楚。弓箭的弓。“
郑奶奶点点头，她说：”好名字，不过，褚褚在学校里没欺负什么人吧？”
“没有的，奶奶您放心。”楚弓说。
郑奶奶叹了口气，她说：“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小楚不能学褚褚那样打架斗殴知道吗？奶奶能看出来，你是个好孩子。”
楚弓说：“爱褚也很好的。”
“我当然知道，可是他这样软硬不吃的性子又打架斗殴总归对他影响不好，虽然他说，他凶名在外就不会有人来我这小卖部里赊账耍赖，可是这样他交朋友可难了。就那么几个朋友万一以后作没了，我又活不长了，他又是一个人了。多难受。“郑奶奶说着说着，就莫名难受起来，她说：”要不是那场车祸啊。说不定褚褚啊，就不会这样。可是世事难料啊。“
楚弓拍了拍郑奶奶的后背，他说：“过去的都过去了。总要让他往前看的。”
“是啊。”郑奶奶说：“今天看到他带新朋友来了，我也很开心，至少他看着很开心。”
楚弓不解，郑奶奶怎么在张爱褚那张脸上看到的开心，他突然发现，人人都说眼睛是心的窗口，可是压根没人敢看张爱褚的眼神啊，因为很凶啊。也就只有这位长辈愿意直视他的眼睛吧。
楚弓突然又对张爱褚熟悉了一点点，就听张爱褚的声音传出来叫着他的名字。
“楚弓，麻烦拿张折叠桌子出去。”
“来了。”楚弓回应着，他看了一眼郑奶奶突然想起什么了。不过他还是先去拿了桌子。
桌子放好后，张爱褚把做好的几个小菜摆在桌子上，他说：“这几天发了工资。周末来给你煲汤。”
郑奶奶说：“有那闲工夫还不如你多买几件衣服，除了那几件一直校服穿着。我都看腻味了。”
张爱褚轻笑：“好，我知道。不过你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再操心我吧。”
楚弓一脸震惊的看向张爱褚，张爱褚转头看向楚弓问：“咋？”
楚弓移开视线，他说：“原来会这样笑啊。”
张爱褚一脸“我居然认识傻子”的表情，他说：“我现在开心。为什么不能笑。我又不是面瘫。”
楚弓心里吐槽：我差点就以为你是了。
郑奶奶及时救场，她说：“行了，来吃饭。吃完饭就好好去上课。”
“对了，小楚啊，你成绩不差吧？可以的话把褚褚也教导教导，他成绩快愁死我了。”郑奶奶对楚弓说，楚弓正愁这没法和郑奶奶开口，没想到郑奶奶和他想到一起了。
楚弓连忙说：“我正好想拉拉他的成绩呢。您放心。”
“好好好，好啊。”郑奶奶连连夸着楚弓，侧头看向一味吃饭比自己存在感将最低的张爱褚，笑骂着：“你就知道吃！好好和小楚学，下次月考还是倒数24，你就别来找我了！”
张爱褚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他抬头看了郑奶奶一眼闷声“哦。”了一句，就低着头接着扒饭。
郑奶奶完全不用在意，又一茬没一茬的和楚弓聊天，这顿饭就只有张爱褚一个人吃的心情不好。
以至于回到教室就直接趴桌子上睡起了觉。
“贺川，你没发现周围气压好低吗？”高阳说。
听了高阳的话，张爱褚抬头露出两只眼睛，幽幽的看着高阳，看着张爱褚的眼神高阳满身冷汗。
他打着哈哈说：“我开玩笑的，我褚哥可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嘿嘿，我的错，我的错。”
楚弓即使救场，他说：“是郑奶奶叫我给爱褚补习，拉拉他的成绩。”
听到后高阳憋不住了，他知道张爱褚唯一怕的就是操场旁边的小卖部老板郑奶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校霸都怕的人自然不会有人去惹，但是接触过的人都知道，郑奶奶是个和蔼极了的老人，一点不吓人反倒在奶奶旁边的张爱褚更吓人。
高阳看到张爱褚的眼神后，瞬间止住嘴，贺川见了笑骂高阳：“出息。”
高阳反驳喊着：“贺小川！来决斗！”
张爱褚依旧只是看着他们，而后幽幽的说到：“别笑我，高同学你也跑不掉的，是不是啊？楚老师？”
张爱褚又看向了自己同桌，等着他开口。
楚弓笑着点头，他说：“倒数第八，倒数二十四，正好是我们班的倒数第一第二。高阳啊，有爱褚的就肯定有你的。”
“噗呲。”张爱褚和贺川看着高阳的脸涨成猪肝色，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就留着高阳一个人懵圈。等高阳反应过来，一把抱上楚弓的手臂哀嚎着：楚哥，我可是倒数第八啊！学不下去的！放过我吧！“
楚弓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臂，他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高阳，他说：“晚了。“
张爱褚憋着笑，伸出左手拍了拍高阳的肩膀，他同病相怜的说：“加油倒数第八。“
贺川也一边走到高阳旁边一边拍着他另一边肩膀重复张爱褚刚刚的说：“加油倒数第八。”
高阳欲哭无泪。
高阳知道自己是逃不开了，他叹气回拍张爱褚的肩膀，说：“一起努力，倒数二十四。”
张爱褚笑意没了，再次阴森森的看着高阳，贺川不禁想到：“这傻子就那么爱作死的吗？”
高阳终于意识到不对了，他立马开口说：“上课了，睡觉去了。”
这次轮到楚弓看着高阳了。
楚弓说：“好好学习，首先……”
高阳抽着嘴角，他立马接话说到：“我知道！！上课不睡觉好好听讲！”
楚弓欣慰的点点头。
张爱褚看着高阳就瞬间埋头睡了下去，高阳瞪大了眼睛，说：“褚哥褚哥褚哥！！你不能睡。“
说着就要去扯他的手臂，张爱褚抬头朝高阳笑了笑，就是眼神还是凶恶，他说：“晚安。”瞬间埋下头。
楚弓还没来的及说话，他已经迷迷糊糊的了。
高阳说：“褚哥就这样，只要稍微迷糊一点，他说睡觉立马就能睡下去。我们称之为，睡神。”
贺川也跟着说：“关键是啊，褚哥起床气还大，上次吵醒了他，本来就凶吧，那个眼神简直像把人剥皮了似的。”说着他还搓着手臂打了个冷颤。
楚弓低头看向张爱褚，他听见了高阳和贺川的话，但是他想试试。毕竟这个除了他自己的意愿还有个郑奶奶啊。
他点着头，却还是伸手去拍了拍张爱褚的后背。
少年人身形轻薄，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单薄却莫名给人成熟的感觉，后背的骨骼清晰单单是摸着就能分清楚每一块骨头，不知道他背负多少，尝试多少。
楚弓感觉到掌下人的后背在小幅度的起伏着，一时间他手心莫名发烫。
高阳贺川看着楚弓的动作一时间下的呼吸都不敢大声，他们对视一眼决定，在张爱褚起床气发作时立马拉着楚弓跑。
楚弓依旧是拍着他的后背，叫道，“爱褚，爱褚。不能睡。”
似乎起了作用，张爱褚右手揉着自己后脑勺，慢慢露出一张满是戾气的脸，他抬眸瞪过去刚想发火，一看是楚弓他立马泄气。
楚弓看到张爱褚瞬间生不起来的气，似乎是觉得很好玩，而张爱褚满脸不耐烦，这种一拳打棉花上的感觉，疼的是自己的手。
楚弓看着张爱褚说：“都说了好好学习，那就别睡觉了。”
张爱褚盯着楚弓的眼睛，他看了很久想让楚弓放弃这个想法，他看了很久楚弓还是不为所动，
最终只能是张爱褚败下阵来，他慢慢的点点头同意了楚弓的方法，楚弓看着张爱褚这副样子，他嗯了一句。
高阳贺川看着张爱褚吃瘪了想笑不敢，只能闷着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到上课。
上课的时候，陈秀秀看着没有睡得张爱褚，她立马打开群聊。
陈秀秀貌美如花：丢？！今天太阳打西边出山了？
贺小川：楚哥也不知道给褚哥吃什么了，他说上课不要睡觉，褚哥就不睡了。
李云啊啊：我去，绝了。
哇哇哇哇哇——：1
高阳一定好好学习：楚哥要给我和褚哥补习。
三个人一起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做梦：？听课。
张爱褚的手机被楚弓从手中抽出来，他看向楚弓越发不满。楚弓却说：“‘郑奶奶说了，你要好好学习。”
说完，他还晃了晃手机，张爱褚把视线移回讲台，不再理楚弓。
贺小川：褚哥呢？
哇哇哇哇哇——：爱褚上课了。你们也是，好好听。
群里震撼。
班里其他人看到张爱褚没有睡觉，瞬间安静的很，也许是张爱褚也在听课，本来那些不学无术的也觉得不好意思，学着张爱褚老老实实的看黑板。
包括老师，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校霸肯好好听课了，是他讲的课好玩，还是他肯好好学习了。
老师一时间汗颜，他决定一下课就要去和其他老师分享这个怪异的事情。
实际上，张爱褚看着像在听课，实际上在发呆了，楚弓看着张爱褚没睡觉听课，带动的整个班都不敢睡了，对自己的同桌更有了一丝佩服。
楚弓凑到张爱褚的书本前，他问：“有什么不会的吗？”可他一仔细看，张爱褚的课本还在第一页，而且连名字都没有，楚弓看向张爱褚的脸，看着一副严肃的凶样，但是他在发呆，楚弓从他压根没动过的课本上瞬间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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