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惨淡的周末

第十五章惨淡的周末

        嘉春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他不知道该怎样向余晖道歉，更不知道她是否能原谅自己。

        第二天，早自习嘉春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最终决定下了自习就去跟余晖道歉。

        铃声一响，同学们今天并不像往常一样去食堂吃饭，而是都回宿舍整理东西，准备回家。嘉春想了想，便往余晖的教室那边走去。到了她班门口，嘉春向里探望，看到余晖正安静地做题呢？他鼓足勇气喊：“余晖。”余晖回过头看到嘉春站在门口。嘉春又说：“余晖，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余晖把手里的书合起来，走了出来。

        余晖站在嘉春的面前，直直地盯着他，并不说话。嘉春被她盯的有些尴尬，吞吞吐吐地说：“昨天的事……”“我知道你这些天的心里很不好受，没事，我不会怪你的。”余晖打断他的话说。嘉春更有些后悔了，他无法想象余晖竟然这样对待昨天自己的粗鲁，便又说：“实在是对不起，其实，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余晖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地笑了起来，又说：“哎呀！你还真的给我道歉了，这么一个大帅哥，我可真是有些担待不起呀！”“你这样说可是在取笑我啊！”嘉春不以为然地说。余晖收起笑脸严肃地说：“以后这件事就不必再提起了，过去就过去吧！让它也不要成为我们心底的羁绊。”嘉春又说：“那这么说你是原谅我啦？”“行了吧你，我可没说要原谅你啊！这要看你的表现了。”嘉春猛猛地点头，他知道这个女孩一向都对他不薄，昨天自己对人家那么凶，人家都不放在心上，因此很是感激。余晖说着对他又诡秘地笑了。余晖又“教育”了一阵嘉春，他自己也愿意听她的话了。两人站了一会儿，余晖便让他回去收拾东西，准备上午回家，好好养养精神，以便迎接下礼拜的期末考试。

        上午的两节课很快就过去了，同学们都很兴奋，有些家离的远，不回家都约好出去玩一个通宵，毕竟快放假了，该放松放松了。在这个学校成绩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即使考不好，也没有人说你笑话你。家里蒙混过关就是了，都十七八了，家里人也知道不能老是束缚他们了。或许父母把他们的一切都交还给了他们自己，自己的命运自己去主宰，未来由他们自己决定。

        下课零一响，老师还没来得急走下讲台，同学就都一拥而出了，每个班都是这样，都是这样的“野”。嘉春慢腾腾地走出教室，萧雨也出来了，她和李丽娜一人背一支挎包。萧雨问嘉春：“嘉春，你回家还是去你姐家？”嘉春皱着眉头说：“我也不知道，天又冷，这回拿的东西又多，门口又没有现成的车，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李丽娜开口道：“下礼拜要放假了，你先把这些东西放你姐那，反正这些书也不急着看，就先搁那，省得提它，等有了顺路车再提也不迟。”嘉春笑着说：“就你有主意，我何尝没想过。”“那你怎么还犹犹郁郁的。”李丽娜说。嘉春又收了笑容说：“我怕我姐这几天回我们家去了，去了不是白走一遭吗？还得浪费我多少力气？”“噢！是这样呀！”萧雨和李丽娜异口同声道。说着他们三人就出了校门，走到门外，嘉春对萧雨和李丽娜说：“我还是试一试吧！或许还会省一些力气呢？”萧雨说：“祝你好运，再见！”李丽娜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们笑，毕竟班里也传出过他两的一些片言支语，说他们有感情问题，但让夏暮雪在中间插了这么一脚，他们两又疏远了许多。现在萧雨还是想帮嘉春摆脱那醉人的痛苦，萧雨从一开始来这儿见到他就喜欢上嘉春了，但她是不会过分地表现出来，她做事总是这么的小心。现在夏暮雪离开了嘉春，萧雨尽其所能地帮助嘉春，无论学习还是生活。只是因为她爱着他，但她依旧没有勇气表白自己，她怕有一天，他们俩也会面对痛苦的分离。

        嘉春提着大包小包往姐姐家走去，他出来时没有看到余晖，他向身后回望了一会，只见人头传动，看不清楚，便就又往前走。于烨在前边，回头时看到他了。笑着问嘉春：“去你姐家吗？”嘉春也笑着点头说：“今天怎么自己呀？吴晓萍呢？”于烨说：“她和她弟弟下街去了。”前面有人叫于烨，于烨说：“那我先走了。”嘉春又是点点头。于烨甩起她那滑直的马尾辫风一样轻地跑了。嘉春又看见路对面，谭若芳一个人提着书包往一个巷子里拐了。嘉春又走了一会，也朝一个小巷拐了进去。

        嘉春提了不少东西，走了这么一段路已经是很累了。终于到了门口，嘉春把手从门上的小门伸进去，（那门只能伸进一只手）抓住了锁子，那锁子是锁着的。嘉春已经有些失望，但他看了看放在地上的包包，就又使劲地摇锁子，摇了一会还没人应。他就把眼睛凑到那小门上，往里看，明晃晃的玻璃一尘不染，大大的电视机摆在梳妆台上，黄色的衣柜立在后墙。嘉春看着看着，又拍了几下子门板，里面依然没有声音。便失望地一屁股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消了消气又起身提着东西朝巷子外走去了，走出巷子就打了个车去车站。

        车子刚要往车站所在的那条街拐，嘉春对司机说：“师傅我不去车站了，你把我送到b大厦吧。司机一扭身子，把方向盘打了回去。到了b大厦，嘉春付了钱下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提着沉重的包，大步流星地进了b大厦，一口气就跑上了三楼，直冲到那天夏暮雪在的柜台。人还是那几个，就是没有夏暮雪的影子。嘉春以为是夏暮雪看到他又躲了起来，他就站在里柜台不远的地方，向四周环视，来来往往的人群让他眼花缭乱。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等了一会，手里的包仿佛把他的胳臂都拉长了，他的手也麻了。最后他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很不情愿地离开了那里。下午时分他才拖着疏散的身子一步步挪回了家。

        那天礼拜，萧雨和李丽娜去一排书店为这个无聊而又向往的寒假，准备一些精神补品。两个人一家一家地逛，她们进了最熟悉的书店，跟老板打了招呼，开始选一些书。老板给她们介绍了最近的杂志和最具人气的作者，还有一些最近畅销的书籍，有很多萧雨很喜欢，她可是一个爱书狂啊！经过一阵子的精挑细选，萧雨和李丽娜一人抱了几本子出来了。店主露出满意地笑说：“以后常来啊！”俩人应了一声就往回走了。

        路上李丽娜对萧雨说：“你看这几天，嘉春的样子真让人可怜啊！”萧雨看着李丽娜说：“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啊！别跟我拐弯抹角地！”李丽娜笑着拉着萧雨的胳膊说：“现在可是你出场的机会了，你应该看的清楚目前的情形吧？”萧雨叹了一口气说：“现在看到他那样子，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能怎么办，找机会跟他当面说清楚，我就不信他不动心！”李丽娜得意地说。萧雨看着李丽娜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说：“你以为嘉春是什么人呀！吃了一亏还会吃第二亏啊？傻帽！”李丽娜想了想说：“是啊！虽然你一定付出的是真心，但他不接受那就冒泡啦。”萧雨又说：“行啦行啦！你有多少脑细胞呀！到时候就看准形势再说吧，现在再怎么说也只是空话。”

        嘉春下午回家，把东西往边一扔。妈妈给他留着饭，他扒拉了几口就不吃了。父母都有自己的事，没问他怎么回来的这么迟，姐姐也并没有来。他自己在家里绕了好几个圈子，父母都出去了。他静不下心来，躺在床上，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夏暮雪的影子。他爬起来，抓起话筒拨了夏暮雪的电话号码，铃声不紧不慢地嘟嘟地响着，就是没有人接。嘉春一遍又一遍拨，始终都没有人接。他气急败坏把话筒挂上骂道：“什么破电话，人都死光啦！”

        一个下午他拨了几十次，都一样没人接，就只好罢休。到晚饭的时候母亲进去叫他吃饭，看见他在床上睡着了。母亲叫醒他，关心地说：“吃了饭再睡吧！这几天赶上复习一定很累吧？”嘉春起来揉揉惺忪的双眼，略带笑意地说：“不怎么累，妈！”然后就跟父母一起吃饭去了。但他没吃多少就对父母说：“不想吃了。”父亲说：“下午回来也没吃多少吧？再吃点吧！”他摇了摇头，又睡觉去了。

        嘉春第二天早晨也起得很迟，早饭没有吃。上午拿着书看书，却一直盯着同一页，他又想夏暮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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